关于留下仓朗这件事,不是元珈罗心血来潮的想法,而是一个月前米卢提出来,鸢逸勉强附议的。
馋仓朗手上的技术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是他们跟不发疯时的仓朗真的很合得来。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先让恶言鸟去仔细查查他。”元珈罗开始并不同意,万一仓朗要是藏得很深,某天突然黑化,她得对浮春谷负责。
“我会盯着他。”有凛的监视,事情稍微变得靠谱起来。
“我就是一个劳碌命。”恶言鸟的白眼都要翻上天去了,“老子才回来,就又要出去,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十包瓜子。”元珈罗伸出双手,挑眉诱惑道。
“老子主打的就是一个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十包瓜子你就......”恶言鸟话还没落音。
“一百包。”元珈罗主打的就是一个豪气,“一百包,分期付款。”
恶言鸟瞧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然后朝谷外飞去了。
白天的仓朗大部分的时候都很正常,偶尔发疯摆烂,这都是他的正常操作,无伤大雅。
“蛇农来找他了。”半夜,凛拍拍元珈罗冷声道。
元珈罗顶着惺忪的睡眼,带着不可置信的米卢,还有声称只是来看热闹的鸢逸,趴在凛选的监视点里。
“这里两种药,一种是要她命的,一种是要她人的,你选一种,都可以。”蛇农将两种草药递给仓朗。
月光下,仓朗的俊脸隐藏在树荫的暗处,神色晦暗不明。
“要么她死,你趁机离间他们,让他们互相怀疑,浮春谷大乱。”蛇农阴鹜的表情带着笑意,“要么,你得到她的人,成为她最宠爱的伴侣,一步一步蚕食她,彻底得到浮春谷。”
“老子要去弄死那个小崽子!”鸢逸气的尾巴都现形了,咬牙切齿的就要扑过去,被凛摁住了肩膀。
“总有一天我会把南陆六族交给你,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固守自己的权利和地位。”蛇农见他一直沉默,抓住了他的衣领。
仓朗如今比他强大太多,已经不再是儿时的幼崽了,当他扬起朗星般的眉眼,俯视蛇农时,竟然有种强大的让人胆寒的威压。
“阿父,真是为了我好吗?”仓朗露出洁白的犬齿,笑道。
“当然!”蛇农冷声道,“你是阿父最有能力的幼崽,我甚至将少族长的位置传给了你,这个位置是你多少兄弟可望不可及的!”
“原来是这样。”仓朗接过了那草药,爽朗一笑,如穿行的疾风,草原上的闪电,那么刺眼。
接下来几天,元珈罗都在给仓朗下药的机会,可谁知这家伙左等右等也不来,她只好自己去找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在想做什么坏事吧。”元珈罗调侃道。
“想做坏事很简单,不想做坏事才难。”仓朗正坐在湖边烤鱼显然没有用心,烤的又焦又干,霍霍了好几条肥鱼,他回头笑道,“我为了管好自己,费了不少功夫,你不奖励奖励我?”
星河灿烂,月光皎皎,河水波光粼粼,明媚浮光。
“你想要什么?”元珈罗也回头冲他笑。
仓朗与她的目光对上,挑了挑眉,玩世不恭道,“我不是说了吗,我来浮春谷就是为了和你结偶的。”
“你并不信任我,也不信任浮春谷,那我用一个结印将你束缚在这里,你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坐牢。”元珈罗坦诚道,“何况,我的池塘都要被你霍霍完了,这波我血亏啊。”
仓朗被她这话说的一怔,随即垂下眼去,哼唧道,“几条鱼而已,你这雌主也太小气了,不要也罢。”
时间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搪塞了过去。
以防他再去霍霍鱼,元珈罗嫌弃的给他重新烤了两条香茅烤鱼。
仓朗刚从湖里抓上来还活蹦乱跳的肥鱼,被他处理好后,肚子里被元珈罗塞上了各种香料,用香茅草叶捆绑好,再用竹片夹紧,时不时刷上野猪油,慢慢火上烘烤。
香脆多汁,风味十足,吃的我们仓朗大爷是非常的满意。
“我要是走了,得把你抢回去,你这个姿色当不了伴侣,负责做饭也是不错。”仓朗一边啃着烤鱼,一边道。
“我真是谢谢你!元珈罗不想理他,小心的在嘴里挑着刺。
“还是别耽误你了,躲躲藏藏,会过得很辛苦。”仓朗小声道。
“哈?”元珈罗没听清他说什么,回头看他,反问道,瞪大眼睛的表情像只可爱的布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