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或雍揉着睡眼惺忪的跨进屋子,就见秦复尘早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一愣,平时这个时候在里面忙的人是他。
"醒了就先去洗漱,还有一会儿就可以吃早饭了。"
"啊,噢好。"宋或雍呆愣的点点头,快速的整理好就下来了。
时间刚好的秦复尘也在这个时候将煮好的片儿川端摆在桌子上,"快吃,一会有律师要来,宣布一下她的遗嘱。"
少年的眼睛瞬间湿润泛红,声音哽咽"你不是说师父没死吗?什么遗嘱?谁的遗嘱?"
"嗯没死,但这也的确是她事先安排的,我们听着便是。"秦复尘没什么情绪的边吃边应道。
宋或雍不语,只是眼神倔强的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直到律师来,他都没有动过那份早餐。
九点二十八分秦复尘将准时到来的律师从门外引进来,在客厅坐定。
"秦先生,宋或雍宋先生,你们好。"
"想必二位都知道我是秦姝女士生前所托遗嘱的张宏宇张律师,接下来将由我先为二位简单的叙述一下关于秦女士的遗嘱内容,在我念完遗嘱后二位若是没什么疑问直接签字就行。"
立遗嘱人姓名:秦姝,性别:女,民族:汉…
…以上包括所有不动产均由宋或雍继承。
"宋先生,若是没什么问题的话您现在就可以直接签字了。"
"有。"宋或雍皱着眉头,眼神不解的提出疑义,"遗嘱里怎么一点也没有提起过我师…"
说到这突然顿了顿,"…提起过秦复尘,他呢?"
"如果刚才我所念的遗嘱里面没有关于秦复尘秦先生的,那就是没有。"
"你不用纠结,这份遗嘱当初就是我陪着师父一起立下的。签字吧。"秦复尘淡然的看着他,语气平和。
宋或雍冷笑一声,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爽快的在一份份不是标着遗嘱就是不动产证明之类的文件签下大名。
秦复尘把人送出去后,瞟了眼哪碗还是没被动过的片儿川,不由的叹了口气"呼。"
可等他坐到宋或雍面前时又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模样,"我一会就走了。"
…
"以后,我希望即使师父不在,你也要好好修炼,好好念书。"
…
…
"秦复尘,我想长生了。"他潜在的台词便是告诉他,放心我会好好修炼的。
秦复尘欣慰的点点头,"好,知道了。"
…
宋或雍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他。
所以他也就没有看到秦复尘眼里的不舍和某种不知名的决绝。
等他抬头四处张望时,秦复尘也早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
少年红着眼眶,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木质的桌子上。
机械的将早已经陀了的面条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咽。
"啊~"满是痛苦的嘶吼声,突然像泄洪的闸,在房间里回荡。
终于,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
三天后。
树下,宋或雍懒洋洋的躺在家里唯一的一把竹摇椅里纳凉,昏昏欲睡。
谢司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气喘吁吁的开门进来,"雍狗,你爸爸来找你了。"
宋或雍没什么精气神的抬起眼皮撇他一眼,老神在在的继续闭目养神,"嗯。"
谢司,青城山张云顺道长生前收的最后一位关门弟子。
但不幸的是张道长在收教他没多久后便仙逝了,秦姝受人之托将他收在身边,随弟子宋或雍一同习道,直到几个月前才入世还家。
"咦你今个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他往屋里左瞧右看的喊道:"姝姐,姝姐~我来看你啦!"
良久,看始终没有人回应,这才转身向宋或雍哪走去,边问:"哎姝姐呢?没在家啊?"
"嗯,走了。"
"啊?哪姝姐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回我来,可是特意还给她带了她之前一直说想要尝尝的豆汁儿的,这玩意可放不了太久。"说着就从铝箔保温袋里掏出三杯豆汁出来。
"不知道,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吧。"宋或雍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呆滞的可怕。
谢司有些不明所以挠挠头,"雍狗你说啥呢?什么叫姝姐以后都可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