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清晨,紫云正服侍苏星澜穿衣,猛然大惊失色。
“郡主!你的脖子!”
苏星澜白皙光洁的脖颈上,赫然出现一块暗红色的斑点,足有半个手掌那么大,看起来狰狞可怖。
她微微一低头,便看到那个触目心惊的红斑,已经从脖颈蔓延到她裸露的锁骨上。
苏星澜脑海中宛如惊雷一炸,一下子懵在原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郡主!我们现在就下船,去岸上找名医!你一定会没事的!”
紫云拉着苏星澜就要往外走,泪水涟涟。
“不!我现在还不能走!”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一早就能到达东境。到时候再去寻医,也不是不行!”
“可…”
紫云想劝阻,可她也知道,郡主决定了的事情,任谁也无法改变,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若是我们现在就下船,那就肯定来不及去阻止瑜哥哥了。”
“那瑜哥哥怎么办?瑜哥哥他可是一心求死的啊!”
“还有紫云,从现在起你也要与我保持距离,以免将此病染给你。”
闻言,紫云却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苏星澜。
在这世间郡主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宁愿死都不愿与她分开。
“不,郡主!紫云不要跟你分开!”
苏星澜无奈地叹了口气,扬起一个苦涩的笑。
“唉!真是个傻紫云!”
“所幸的是,据书中记载,此病虽然来势汹汹,但却并不会立马要了人的性命。”
“想必定然是能够撑到我们上岸寻医的。”
只是不知是苏星澜身娇体弱,还是医书记载有误。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这怪病并不完全如医书中所说,苏星澜的病情急转直下。
当日夜里,苏星澜高热不退,很快便昏迷不醒。
这完全打了紫云一个措手不及,但她作为苏星澜的贴身丫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此次出行,二人带了很多叶老爷子的独门秘药。
紫云寻出一粒给苏星澜服下,才勉强保证苏星澜没有性命之忧。
只要郡主能够坚持到明日下岸后,便能去寻医问药。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紫云就被嘈杂的人声给惊醒。
“我不想死啊!放我们下去!”
“军爷,求求您行个好!我并未染病啊!”
苏星澜和紫云所在的船舱外,哭天喊地、哀嚎遍地。
紫云不知所以,随意披了件外衣跑出船舱。
眼前混乱一片,紫云随意抓了个人就问。
“到底出什么事了?现在到东境了吗?”
那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壮汉,崩溃地握紧紫云地肩膀,声嘶力竭地大吼。
“我不想在这里等死啊!我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下有咿呀学语的幼子!”
“我要下船!放我下船!我没有病!”
“啊!好痛!你放手啊!”
紫云痛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幸好船长过来解救了她。
“这人怎么跟疯了似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船长叹了口气,无尽悲凉。
“唉!先前让你们二人离开,你们不依。如今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镇海大将军下令,封锁港口,不许任何船只进入,防止瘟疫蔓延到岸上。”
“如今,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喽!”
“什么?不能下船了吗?”紫云犹如被五雷轰顶。
若是不能下船寻医,那郡主要怎么办?
只是这镇海大将军,实在是有些耳熟,她似乎听郡主提起过几次。
紫云一时想不起来,便问船长。
“不知这镇海大将军是何许人也?”
“就是两年前京都派来镇守东境的沈小侯爷,沈小侯爷颇有手段,在东境百姓中很有威望。”
“自从他来了东境后,整兵训练,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因而周边那些岛国收敛很多,再不敢随意骚扰渔民。”
“只是最近,不知东夷国为何突然故意寻衅?”
沈小侯爷?沈清辰?原来是他!
紫云陡然明白过来,喜极而泣。
如此的话,郡主就有救了!
“我想见镇海大将军,船长你有什么法子吗?”
船长摆了摆头,只觉得这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