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先前的不正经，他们俩面对学习时都是聚精会神，目不斜视的，他们沉溺于知识的学海，他们的海面不是与他人一样的波涛汹涌，他们是平静的风雨无阻。

他们的未来还很长，知识的岁月也很好。

纸张上稀稀疏疏划过笔触的声音，一道道清晰明了的解题思路呈现其上。

无关外界纷扰，他们用心专注。

数学的奥秘像是优美的乐章，一道的公式宛如跳动的音符，最终成就了一张曲谱。

一题解完，二人都放下了手中所执的笔。

沈欢棠优先抬眸，看着少年清冷俊逸的侧颜，阳光普照在他的身上，那是少年最初的模样。

“学长啊，你未来的目标是什么呢？”

似乎是随口一问，毫无上心。但少年依旧应声作答，有丝毫迟疑：

“应该是…报效国家吧……”

声声入耳，清冽动听。

这是沈欢棠唯一的想法，她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的想法，又像是自问自答的说起了自己的目标：

“那我很想当个奉献于数学的人呢！”

少女清颜，不施粉黛，却如人间三月，春风拂露，一颦一笑都是倾城绝代。

季斯莫看着这样笑容放肆沈欢棠，心中擂鼓作响，这是控制不住的小鹿乱撞，微风拂过，少年便红了脸颊。

这样耀眼的白月，终究是将满天星河映入眼底，带着被水晶透过的斑斓。

少年将头压的更低，试图掩饰遍布胸腔的跳动滚烫。

“挺好的……”

少年的语气轻如鸿毛，低垂直着的碎发掩盖了些他脸上止不住的红晕。

只是一句话，他的少女又见缝插针的喋喋不休起来：“挺好的什么？挺好的想法？还是……”

沈欢棠一点点贴近面红耳赤的少年，调笑着不断追问：“挺好的我？”

季斯莫乖顺的低着头，微微启唇，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过，少女也没给她机会，她看了看腕间的表，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她是先开口：“马上要上课了，我就先回去了，学长再见～”

不知何时，待季斯莫听到声音抬头时，那个站在阳光下的少女就站在他的视线里，他们班级的门前，笑着朝他挥手。

只一句，在墙与窗户的层层叠叠中，他所追逐的视线也随之时隐时现，直到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他的目光才重新落到自己放满书的桌面。

“……”

少年静默着，最后从书桌里拿出一个有些老旧的草稿本，如课本般大的透明纸张里，只零零碎碎写了几个数学公式和几个曾被他解过的题。

这算是季斯莫最干净也最老旧的一本草稿了。

指尖扣动，直到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的开头那一列，工工整整的书写着“沈欢棠”，这个名字只被记录了三次，每一次的后面都跟着一个日期。

季斯莫右手执笔未动，左手的纸张摩挲着左上角的名字。

最后在无言中，他落笔写下了一个序号：4。

这个被圆圈包裹着的数字与上方的123一样。

在这张嫩白带着岁月痕迹的纸张的那一行，最后落笔写的是：

沈欢棠 9月2

……

上一次见面在9月1，也就是昨天的开学日；他们的上上次见面，是在某一年的十月的她赢得第一观赛现场，亲眼看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将她带走；至于第一次见面，是5月3，是当年的小女孩央求着自己的父亲，带她去病房看她母亲的初次见面……

他们早就认识很久了，只是最令少年可惜的是，每次的见面都是那么的短暂。

最后，少年的思绪只停落在窗外，稀稀疏疏，沙沙作响的樟树叶上。

——

下次见面的再次来临，是在某一处的凉亭。

京大附属高中，虽不及本部的大学校区，但风景建设之类的也丝毫不少。

比如学校的一座凉亭，依湖而建，湖边的绿植错落有致。

只是以往六月，这里风景更会宜人，届时映日荷花与接天莲叶开满整个湖塘……算得上不错的盛景。

九月，带着燥热还未逝去的微风，轻轻抚过湖面带来的水意，带着些炙热与清凉。

班级里有空调，但是在清晨与傍晚，还是有许多学生在此驻足。

高中的学务繁忙，他们总要欣赏大好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