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D镇时，俞季阳家还没装修好，便在爷爷奶奶家的老房子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

老房子坐西朝东的，是个木头房，除了一楼走廊通风还好些，其他房间的通风和采光都不是太好，她走进了大门，拐进了一楼的小隔间，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光透进来，让屋里的潮味向外散出去。

“奶奶，今天怎么样？”俞季阳看着躺在床上的奶奶问道。

“哎呀，是季阳啊，你来了，你爷爷刚刚打我。”

奶奶一头白发，面黄肌瘦，瘫在床上已经有了半年，见俞季阳来了，便向她告了爷爷的状。

“怎么了，他好好的干嘛打你啊？”

俞季阳把她房间里的垃圾倒了，又把窗边的书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她一边忙着，一边和奶奶唠着家常。

“他给我喂饭，我不想吃，一不小心倒在床上了，你爷爷气死了，就打我了。”奶奶语气中有着悲凉，和老头子在一起一辈子了，这还是第一回打她，她轻叹一口气，哽咽道，“为什么不让我死死掉算了！”

快了，马上你能解脱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

这爷爷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你，也不容易，虽说打人是不对，但不是一天两天，时间长了，这老爷子发点脾气也是能理解的。

都说养儿防老，俞季阳想不明白，奶奶没人养，爷爷以后也去了敬老院，连有四个儿子的外婆最后也沦落到无人照看的地步，这到底是谁说的养儿防老，又是谁说的“百事孝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