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实力抵达一定的阶段，我们皆能返本溯源，从蟠桃母树的根须中，获得这些古老的记忆，知晓自身的根源，只是，想要获得这些古老的记忆，已经变得越来越艰难了，“天”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了，即便是余威，这么多年不仅一直侵蚀着蟠桃母树，也以阴世之名，吞噬着我等鬼神……”

莫天歌目光一凛：“所谓的阴世，居然是“天”的力量？”

狐尊微露苦笑：“没错，不只是阴世，还有我此刻的迷堕，皆是“天”的力量导致的，刚开始时，我们的身影不为凡人所见，到了后来，我们的身影甚至不为世界所见，最终彻底消失于现实之外……”

顿了顿，狐尊又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的世界，只怕已经彻底没了道祖魔祖这些绝代强者的信息，当祂们被“天”杀死时，祂们的一切存在痕迹，皆已被抹去，即便是蟠桃母树，也只是勉强记得魔祖与道祖这两个称号，而其他的信息，也都是被抹去了，这种抹去，并不只是记忆被抹去那么简单。”

言罢，狐尊微微提起手，指尖凝聚一丝丝霞光，然后在空气勾勒着，似乎在描绘着什么。

霞光在空气中蜿蜒流淌，渐渐勾勒出一个“道”字，但这个道字还没勾勒完，莫天歌便觉得视线有些模糊，更正确点来说，是狐尊的之间出现了一闪而逝的模糊马赛克，然后，那个道字，便彻底消失了。

“我以蟠桃母树的古老记忆为源，试图在现实留下关于道祖的称号，结果如你所见，立刻触动了“天”的力量，阴世扰动之下，抹去了我以指尖勾勒的信息，即便我写于书中，结果也不会有区别。”

莫天歌的神色愈发凝重，这种级别的力量，可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但你不是也口头描述了那道祖的描述了吗？”

狐尊微微一笑：“我已不是第一次对人描述这些蟠桃母树的古老记忆了，你可以回想一下，自己是否还能回忆得起我最开始所言的一切？”

莫天歌稍加回想，神情已经不是凝重，而是变得很难看。

与狐尊的这一方交谈，持续时间并不长，但是，莫天歌发现，记忆中关于狐尊刚才所言的一切，印象皆变得单薄起来。

明明就是几分钟前的事情，但却好像变成了昨天的事，需要仔细思索一番，才能想的起来。

“短短几天，乃至于一个月内，你应该还是想的起来的，但越是往后就越不好说，这就是迷堕阴世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就遗忘了，不知不觉就消失了，点滴痕迹都留不下来，这是一个非常无奈的结局……”

狐尊的口吻，微微有些悲凉，莫天歌也能感同身受，因为这种遗忘的感觉，实在有些糟糕。

双方皆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狐尊开口道：“你并非此世生灵，若是在以往，这般身份不算什么，但在现在，却有着特殊的意义，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莫天歌抬头看去，只见狐尊的一双眸子，变得充满着无奈：

“什么事，说来听听。”

“请你阻止，或者杀死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