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严重不足了，但也还算可以接受，婴儿之拳怎么锤都锤不死成人，但换做少年之拳，便有一定可能了，这是本质的飞跃。

凭借此刻的黑渊妖体，莫天歌自己即便是败，也可以在黑渊妖君多走两个回合，而与此同时，莫天歌也隐隐感觉到，随着妖力无止境的淬炼着自己的妖体，自己的体内一些核心的东西正在融化。

源自于黑渊之气的骨质疏松症，也不仅仅是一种病症那么简单。

骨乃命之基，万事万物皆有“骨”，而黑渊之气腐蚀的，与其说骨，更不如说是命之基。

从有序向着无序崩塌，而在彻底的崩塌与破灭中，孕育着另一种诡异的变化。

莫天歌若有所悟，这是一种另类的脱胎换骨，彻底褪去原本的旧骨，也蜕去旧胎，最终以黑渊为骨，演化为黑渊真胎。

这般演变，也是从另一个层面阐述着黑渊之气的具体变化。

“世界残骸腐烂过程中产生的黑渊之气，终归也是世界的一部分，也还是有着本能的聚拢与开辟的本能吗？只是这种本能孕育的结果，有些不堪入目啊！”

从人尸骸身上脱离的腐烂血肉，再度重聚在一起，形成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莫天歌对黑渊之气的进一步演变，有些微妙的不认可，毕竟这条路走下去，画风是绝对的惨不忍睹，不过也有几分收获，隐隐猜到黑渊之气前期修行效率颇高，安全性其实也可圈可点，但脱胎换骨那一步，可能是极其艰难的死关，若是只要一步走错，绝对当场暴毙，绝无苟活的机会。

“真要走黑渊路，就绝不能贪快，必须一步步磨，这样才能在脱胎换骨时增添成功率。”

莫天歌一念如此，也借着天魔幻心的模拟，对自己那一身源自于黑渊法典的妖力进行更深层次的修订，减缓了修行效率，却是多了几分淬炼的功夫，这么做，倒是让妖力多了几分精纯，指挥起来更如意。

这是一种战前的状态调整，即便是模拟而来的力量，莫天歌也力求做到最好。

调整自己的状态尚在其次，莫天歌更多的精力，还是放在另一件事上。

莫天歌驾驭着黑渊之气，不仅仅是滋长自身通过天魔幻心模拟的妖力，同时也是在淬炼着自己盘踞的骨车。

这骨车，跟着自己走了一路，里面的怨魂戾魄不愿解脱，纠缠在一起，依附在生前的骸骨组成的这辆骨车之中，让骨车化作灵异诅咒之物，即便莫天歌以天魔功诱惑之，也有很多怨魂戾魄不肯皈依，从莫天歌这里解脱。

莫天歌也只能想办法给这些固执的怨魂戾魄找一个好出路了，也顺带给自己弄一件圣衣。

莫天歌给王天元打造的青铜圣衣，本质是遵循炎黄的九鼎祭礼仪轨，制造出来的异种青铜墓葬礼器。

但单纯从九鼎祭礼而言，青铜并非唯一的材质，青铜只是九鼎祭成熟后的一种载体，而骨器，才是九鼎祭更初始的载体。

一篇甲骨文，叙说着人礼之初！

所以莫天歌才升起了以骨车为材，将之祭炼为圣衣的想法，这件圣衣若是祭炼好了，便可名为天魔白骨舍利圣衣，威能应该比王天元那件饕餮青铜圣衣更猛。

这般祭炼，并没有像是给王天元打造青铜圣衣时那般快捷，祭炼过程甚是缓慢，随着莫天歌的呼吸，黑渊之气如潮汐般涌动，一遍遍的冲刷着骨车，在其中留下痕迹。

这些痕迹，渐渐汇聚为饕餮纹！

莫天歌的祭炼进度之所以慢了下来，却是因为他尽可能铭刻一个完整的饕餮纹，甚至更进一步，用饕餮纹编织出一个宏大的祭礼仪轨。

以饕餮纹为文字，叙说一篇祭文，将之熔炼于骨车之中，让其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与潜力，也是定下变化的根基。

但这工程的难度有点微妙的高，而难点不在于将饕餮纹祭炼上去，更在于莫天歌到底要以饕餮纹，勾勒一篇什么样的祭文。

最简单的祭文，莫过于祭黑渊，莫天歌有相当的把握，若是描绘出这篇祭文，这骨车便可与黑渊之气建立起深度的共鸣，下一瞬间就能入万妖幡一样，得黑渊造化，应运而生。

只是，莫天歌不太愿意这么做。

蝗灾无情，本身就是灾厄，契合黑渊灾道，也无可厚非，但缠绕在骨车中的怨魂戾魄，皆是因为有情皆苦，方才沉沦，刻意将他们导向黑渊之路，虽有不俗之威能，却失了莫天歌开辟天魔功时，那斩断孽愿恶业的用意了。

莫天歌思虑良久，这才以饕餮纹，在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