谲的维度一般。

而更诡异的是，赤莲天师的身影，在镜光的映射之下，也渐渐变成另一般姿态。

白色的羽衣，顷刻染黑，如黑夜编织而成，朱唇染血，嫣红到让人心惊，肤色白皙到没有一点血色，在其背后，九根巨大到近乎到通天彻地的墨黑狐尾摇曳着，而在其尾尖，磅礴的白色狐火剧烈燃烧着，犹如九颗白色的太阳一般。

赤莲天师没有再做保留，彻底展现了自己的妖身！

磅礴妖气冲霄而起，撼动万象，隐有天变之势，如此之妖，已可称作天妖。

九根狐尾中的一根骤然一动，向莫天歌抽打而去。

镇子附近有一个不高不低的山，而狐尾抽来时，便扫到了这座山，下一瞬间，整座山皆被狐尾抽爆，数以万吨计的山石漫天飞舞，而狐尾去势未曾有丝毫停留。

莫天歌根本不曾去看那抽来的狐尾，他只是凝视着赤莲天师，缓缓斩出这一刀。

昔日莫天歌驾驭怨魂戾魄挥舞的天魔刀，刚烈而霸道，因为这般刀势，是建立在无量怨魂戾魄渴望斩破地狱，回归人世的执与怨中。

而此刻，莫天歌背负世界之怨，斩出的天魔刀，蕴含着的刀意，已彻底超出了之前天魔刀的境界，如天地震怒，降灾谴之。

下一瞬间，如无数道雷暴降临大地一般，恐怖的巨响炸裂。

朝着莫天歌抽打而去的墨黑色巨大狐尾，被天魔刀斩断了，半截狐尾打着旋飞往远处，但却因携带的巨大势能，以及庞大的体积，带来的巨大的破坏，甚至在地面撞出了足以为湖泊的深坑。

赤莲天师神情不动，遍布四周的黑镜一闪，映照的周围的景色变幻不定，而其身影骤然模糊，又变得清晰起来，就在这身影闪烁的一瞬间，那断裂后掉落在远方的狐尾骤然消失了，祂背后的狐尾再度恢复到了九根。

这才是祂的返虚道域，黑镜是唯一的真实，黑镜映射的现实景色皆是虚妄，包括祂的狐尾被斩断的事实，也同样是一种虚妄，只要颠覆，便不复存在。

只是，那轰碎的山岳，以及依旧存在的深坑，彰显着真实与虚妄的标准与界限，掌握在谁的手中。

莫天歌斩出的这一刀，似缓实快，莫天歌随刀势而走，顷刻间，便已经斩到了赤莲天师身前。

赤莲天师神色不动，背后九尾一动，九根狐尾骤然缩小，朝着莫天歌刺去，而尾尖的狐火也随之坍缩，变得炙热而锐利，遥遥看去，犹如九柄被火焰覆盖的飞剑，向着莫天歌斩去。

携着磅礴妖力而来的狐尾之剑，点在莫天歌挥的无形天魔刀的刀锋之上！

两强之力的碰撞，世界的声光色皆仿佛被吞噬了一般，彻底凝固在这一刻。

赤莲天师的眸子凝视着莫天歌，但祂却发现，莫天歌的视线虽然落在自己身上，但却根本没有在看自己，而是越过自己，看向自己的背后那遥远的世界！

心念一动，赤莲天师神念闪烁，于无声中，向莫天歌问道：

“我上次就想问你，你挥刀之时，即便锋芒对着我，却从不曾正眼看我，你到底再看什么？”

“我在看未来，一个没有世界末日，你和你的姐姐不需再厮杀，我能与你同游于桃林之中，我烹菜，你煮酒，共享一宴，同品此世璀璨的未来……”

“是吗，那倒是一个不错的未来。”

赤莲天师芳心骤然一动，眸子泛过一抹柔色，嘴角骤然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而那九根狐尾，也稍微松了一分力。

“然后我要用我的料理轰败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强而有力的料理，让你再也不敢藐视我的厨艺！”

闻言，赤莲天师嘴角浮现的那一抹笑意骤然僵住了。

莫天歌一直记得与赤莲天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祂以神念降临的方式分身出游，然后，莫天歌刚刚以天魔之姿巡游八荒而来，汇聚了一路凝聚逝者怨执之意为菜，结果赤莲天师品味了之后却是无动于衷。

食客的无动于衷，对厨师而言是莫大的打击，莫天歌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但却是一个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的男人，在那之后，他就暗暗发誓，一定要用他的料理，让赤莲天师知道什么是强而有力，重拾厨师的尊严。

“神经病，给我去死吧！”

神念的交错，不过短短一瞬间，赤莲天师脸上浮现出羞恼，九根狐尾妖气怒绽，愈发凶横。

而这一刻，莫天歌却是刀锋一错，却是没有格挡，也没有防御，而是用尽全力的突进。

九根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