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前行。

这便是莫天歌所制定的阴阳双柱体制，同时也是莫天歌对这个时代的最终解答。

虽然不断被天之力所收束，但黑焰还是顽固的在蟠桃母树身上蔓延着，原本还有些虚幻的蟠桃母树，渐渐变得凝视起来，枝叶摇曳着，在虚无间穿梭，在空间中游荡，向着这个世界的四面八方蔓延。

枝叶摇曳间，悠扬而恢弘的婆娑声，回荡于世间。

这一幕，象征着这个世界，再度回到了蟠桃母树的庇护之中，而莫天歌更是隐隐觉得，这个世界有所不同了，似乎变得更稳定，更坚固了。

而此时，那缠绕于蟠桃母树身上灰色雾气，似被激怒了，化作滔天的雾海，骤然猛扑而来。

莫天歌首当其冲，被灰色雾气所淹没，而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是眼前一花。

遮天蔽日的蟠桃母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残破而荒芜的大地，一具具犹如小行星一般巨大的奇怪尸骸倒于四方，虽已化作尸骸，但浓烈到无法形容的元气，犹如潮汐一般从尸骸中身上弥漫开来，向着四面八方冲刷着。

莫天歌没时间去分析周围的景色是什么回事，那些尸骸又是什么玩意，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大地最中心的一个“人”所吸引了。

高冠博带，气质儒雅，给人一种翩然出尘之感，或者说，有一种不真实，仿佛随时消失于现实的虚幻感。

莫天歌分不清是他还是她，因为他根本无法看清这个“人”的面目，只能以“祂”来形容。

祂低着头，凝视着脚边一朵花。

花非名花，却有着野性的生命力，即便落于这残破而荒芜的大地上，却依旧不遗余力的生长着。

祂凝视的极为专注，某种特殊的氛围弥漫于四周，让莫天歌下意识的不愿去打搅祂。

这种凝视，仿佛凝聚着岁月的力量，祂脚边的这一朵花，在祂的注视之下，飞快的走完一生，芳华正茂到枯萎凋零，然后祂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莫天歌。

“问天者也必被天所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莫天歌心中一震，因为他在这“人”的眸子之中，看到了世界的沧海桑田，日升月落，也看到了宇宙的星云盘旋，粒子辐射在深空中划过等等不可思议之景。

那是一种不可阻挡，也不可违逆的浩瀚，如时光，如命运，也如真理。

莫天歌隐隐知晓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见到祂，但莫天歌却无暇多思，沉声说道：

“虽然你是大佬，但要找我咨询问题，我也是要按行规收你咨询费的。”

莫天歌此言，本质上就说明了他不想回答什么问题，那“人”缓缓一笑，也不在意，自顾自问道：

“你，或者你们，为什么想要铭记与被铭记？”

莫天歌此刻莫名有一个直觉，眼前这个“人”，看似在询问着自己，却不只是在询问自己，就在莫天歌寻思着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莫天歌背后骤然出现一个声音，抢在莫天歌之前，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们想要铭记与被铭记，是因为若一切皆终将被遗忘，那么这个世间也太寂寞了。”

莫天歌猛然转头，想要看看是谁在自己背后说话，但转过头后，莫天歌却什么都没看到，然后在转过头来，却发现那荒芜而残破的大地，以及那看不清面目的“人”也消失不见了。

蟠桃母树之景，再度出现于眼前，方才发生的一切，皆犹如一场梦幻泡影。

在赤莲天师的推动下，黑焰顽固的灼烧着，灰雾的反扑，最终还是没有彻底抹去生生不息的黑焰，最终形成了一种动态的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