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歌回忆着方才的那一曲一舞，以及潜藏在背后的本质，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给出了心中的答案：

“恨意，一腔三生洗不净，九世斩不绝的滔天恨意！”

古灵儿眸子泛过一抹讶异与震惊，仿佛没想到能够从莫天歌口中听到这般回答，沉默了一会，才说道：

“你是不是搞错了，能让玉佛堕凡尘，徘徊世间百年，最终留下那般叹息之言的绝美曲乐，怎么可能是恨意？”

莫天歌微微摇头，轻笑道：“这个问题，你只能自己去参悟，若有朝一日，你真的懂了这个问题，便懂得了什么叫做爱与恨。”

“我讨厌谜语人，给我说清楚一点啊。”古灵儿忍不住娇嗔起来，伸出小拳拳，想要锤莫天歌。

莫天歌骤然大笑着，避开了古灵儿的小拳拳，然后颇有些放浪形骸，一边鼓掌，一边高歌道：

“佛前一跪五百年，不见佛陀回眸望，佛啊，你不渡我成佛，我便渡你成魔！”

古灵儿眼神颇有几分震撼，因为此刻莫天歌拍掌高歌间，迈步而行间，隐隐有几分那一曲一舞的韵味。

莫天歌的放浪形骸，虽是随性，但也有几分发自真心。

因为，他是真的懂得了很多年前的那一段故事。

那风尘女子，携着自己的恨意而来，以生命问了玉佛一个问题。

这世间如此之苦，你自诩为佛，如何不救？

玉佛那渐堕谜障的佛心，被这一个问题硬生生问碎了。

玉佛化作花和尚，但也不再抬头眺望灵山佛国，而是低下头颅，凝视着这片苦劫大地，这才真正凝聚了自身的佛果。

只是，那般佛果，始终有缺。

那是风尘女子，留在玉佛心中永世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