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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暇一念而开无悟，就在不远处，承载着阴阳生死道一部分道韵的寄托物，骤然震颤着，似乎与之共鸣，古灵儿见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她无法相信，柳思暇这个资质才情其实都很一般，只是靠着采补才提升到二阶的女海王，居然能在此刻悟道！

古灵儿虽然感到不可思议，但在莫天歌看来却是理所当然的，正儿八经的仙道法诀才讲究资质，悟性，才情，魔功哪有那么多讲究！

却在此时，莫天歌骤然出手，伸出手指，在柳思暇眉间轻轻一点，打断她的悟道，而后淡淡说道：

“阴阳生死道并不是寻常的魔功，你若不以其他道路去兼修此道，那么你的一生一世，也只有一次动用阴阳生死道的机会而已，心里有数就行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参悟此魔功。”

柳思暇的悟道被打断了，但也感悟到了一些阴阳生死道的奥秘，知晓莫天歌所言非虚，便行了一个礼：

“妾身此刻方知魔主你所传之道，到底有多不可思议，竟然连阴阳生死道都能包含在内，魔主的点拨，妾身记得了，必不敢忘。”

古灵儿此刻心如猫挠，拉起莫天歌的手，摇了摇：“我就不问这海王和小哥哥你是什么情况，但明明是我先来的，你连她都点拨了，也别忘了点拨我一下呗！”

古灵儿情商很高，此刻也深深意识到莫天歌并不简单，起码道行真的比自己高许多，放在古代，也可称之为高人了，便想要讨一份机缘。

这般机缘，莫天歌给得起，阅遍诸多隐藏景点，也看完了那位创始祖师的一生故事，阴阳生死道这般魔功，莫天歌可谓不修自成，因为那一缕无上的爱之魔性，已经深深扎根于莫天歌体内，也被他纳入了天魔道的体系之中。

而由这一缕无上爱之魔性所演化的天魔极乐神通，也愈发完善与强横，莫天歌若有心，一个天魔极乐过去，保证古灵儿可以当场开悟，只是，莫天歌却不怎么想这么做。

“柳思暇以采补而提升修为，本身道行与道境都很拉跨，也没有道心可言，如不知事的顽童，于道途中懵懂乱走，我可如师长一般点化她，为她揭示一条路，引领她真正入道与得道，但你并非如此，你真要从我手中讨一份机缘，我可以给你，但你需抚心自问，这是你想走的路吗？”

以天魔极乐之神通，魔染柳思暇，让其化作自身魔妃眷属，莫天歌并无愧疚。

莫天歌所创造的天魔功，并非玩弄灵魂的邪道魔功，那些怨魂戾魄一样，它们一念谜执，尘世于它们而言，便是不得解脱之地狱，无路可走，唯有沉沦。

莫天歌以天魔功将它们束缚于自身体内，却并非奴役，而是以自身为棺墓，给与这些怨魂戾魄一个远离地狱的栖身之所，然后以天魔的道与刀，去实践它们的愿与求。

它们一日不得解脱，莫天歌便永远背负与承载，若是它们放下了执迷，选择解脱，莫天歌也含笑欢送，即便那会折损他的修为。

世间孽业起，方有原始天魔随世而起，持孽因恶果所化之业火，斩世间一刀，若是世间太平，原始天魔化元始天王，以身化万象，偿还一切因果，为万象之源泉，让世间愈发多姿多彩。

这是莫天歌的选择，也是道。

柳思暇也是如此，她无道心，也无道路，徘徊世间不知何往，虽是二阶修行者，但在莫天歌看来，却远远称不上二阶得道，只是靠着采补强行提上去的。

莫天歌愿意给她指一条明路，将其纳入自身的天魔之道体系中，让其真正得道。

若有朝一日，柳思暇另有他路，要从天魔之妃这个职业毕业，甚至彻底遗弃天魔之道，莫天歌也不会在意。

但古灵儿并非如此，她走的乃是清净自修之路，对阴阳极乐之道也有自身的领悟，道心颇为坚定，甚至为此拒绝了圣女的试炼，这种情况下，她不一定需要莫天歌给她机缘。

莫天歌眸子神采温和，甚至在领悟阴阳生死道蕴含的魔性后，身上气质有些变化，莫名有一种的深情之感，仿佛对万事万物都多了一份怜悯与爱惜。

古灵儿被莫天歌这么一问，心中骤起涟漪，仿佛有所领悟，却是没有在多言。

那位病娇祖师开创了阴阳极乐魔宗，她的无上魔性，也以阴阳生死道的传承，始终扎根于宗门之内，但这么多年下来，阴阳极乐魔宗也有弟子，于其中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尝试由魔而入道。

虽然这条路走的坎坷无比，几经劫难倾覆，但截至今天为止，依旧有人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