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后，道祖未曾出声，但魔祖却是轻笑着，似乎非常愉悦：

“我曾布置了不少事情，但皆没什么作用，却没想到，这本不抱希望的最后之举，反倒成功了，当真是天意莫测，你喊我一句老八也没问题，毕竟我与你也缔结了不少的因果。”

魔祖微微抬起手，遥遥一指，环绕在莫天歌身边的破魔八阵食谱骤然晃动着，随之蜕变为一本漆黑莫名的书，上书【魔典】二字，但这般异象未曾持续多久，便仿佛受到什么干涉一般，又是骤然变回了破魔八阵之貌。

莫天歌神色不动，只是淡淡说道：“既然已经照面，那么继续打哑谜也没意义了，也不妨公开布诚聊一聊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些第一纪元的强者，到底布了什么惊天大局，居然把第三纪元的我都牵扯入内。”

魔祖笑道：“你们皆来自于未来，不论你们通过何种方式回溯于此时，皆可谓是一代人杰，对那以天为名的怪物，只怕也并不陌生，我们留下了诸多布置，目的只有一个，阻止祂。”

莫天歌敏锐的注意到，魔祖所说的是你们，而非你，但随之明悟。

只怕在魔祖与道祖这些绝世强者，已经能够如妖天一般，目光超脱时光的拘束，能够窥见那一位位从未来不同时间点逆流回溯而来之人！

此刻魔祖寥寥一言，既是对莫天歌而言，也是对其他未来逆流之人而言。

魔祖缓缓而叙：“你们可能不是很能理解我们这么做的意义所在，首先，我必须告诉你们，当你们见到我与旁边这个混账时，我们已经败亡于妖天之手，而证据，便是不论你们以何种法门，皆无法越过妖天，回溯到更古老的时代……”

魔祖抬起手，随意朝着虚空一抓，一条虚无而磅礴的长河，被其扯出！

莫天歌直视这条虚幻而磅礴的长河之上，只觉得脑子轰隆作响，无穷信息如风暴般灌注于其脑海中。

他窥见了一颗种子，从萌芽到茁壮，从开花到结果，留下种子后又再度腐朽。

他看见了湖泊中的一滴水，随着气候作用被蒸发，化作许多分子升腾于空气中，其中一小部分分子，随着循环，成为吹拂于大地的风，又成为天穹的雨云。

他目睹了大地之上的众生，在时光的推动下，渡过了生老病死的无尽世代。

他看见了万事万物的一切，过去，现在，未来，皆在这一条河中沉浮，又随之化作信息，灌注到莫天歌的脑海中。

莫天歌没有沉迷于这般不可思议的超现实体验之中，因为他察觉到了这条河的“残缺”！

时光与历史，以妖天的诞生为界限，被彻底的割裂了，妖天诞生之前，万事万物皆不存，只有无穷无尽的灰雾，此乃空，也是无。

妖天诞生后，万事万物这才仿佛凭空诞生，无穷信息交织，化作磅礴长河，向着未来交织。

而更诡异的是，通过观察这条虚幻却磅礴的长河，莫天歌察觉到这个划分存在与不存在的界限，还在不停的往后挪。

莫天歌第一次观察，妖天诞生的时间节点，原本是第一纪元的玄魔历5月25日6点10分，之前的一切皆被灰雾吞噬，在这之后，万事万物历史皆在。

而仅仅一转念的时间，再去观察时，妖天诞生的时间节点，凭空跳到了6点13分！

妖天诞生时间节点的挪移，代表的含义已是毋庸置疑，一眨眼间，三分钟的历史便被彻底抹去了，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观此变异，莫天歌无由来的听见了一声“脚步声”！

宽袍大袖，俊美而洒然的妖天，从时光的尽头缓步而来，向着未来无尽迈进，祂每踏出一步，时光湮灭，历史凋零，万物抹尽，彻底沦为灰雾之空无。

但这般姿态，是立于时光长河之外才能观察到的，莫天歌身在时光长河之中，便仿佛看见了一只遮天蔽日，比世界更巨大的布鞋，携着无可匹敌之力踏落，而后身边的万事万物皆在这一刻彻底被碾碎。

莫天歌回过神来，便已是心有所悟，而魔祖一挥手，散去了那一道抓出来的虚幻长河：

“这便是我等败亡的证据，妖天降临前的一切，不拘是我和旁边这个混账开创的玄魔门庭，亦或是妖庭，以及妖庭之前的古源纪，皆被妖天抹去，只剩下一些零散的东西还勉强维持着，你们也不用问我和身边的混账叫什么名字了，我和祂连真名都失去了……”

魔祖此言，让莫天歌心中凛然，不仅仅因为道祖与魔祖当前的情况已经相当危险了，距离被天之力彻底侵蚀，继而迷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