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而大咒微微垂眸，看向莫天歌，细长的丹凤眼虽然泛着温慈悲之色，但深处也有几分莫测：

“你在佛门中走出了自己的一条路，这很厉害，但这条路一开，纵然能在灵山之上升莲台，孕育真佛几尊，但必是白骨延绵，血海无边，我对此非常不喜，因为这一笔笔业债，都是算在佛门头上，我这次来，其实是想听听你是怎么说的！”

大咒语气虽淡，但质问之意也是昭然若现的，也彰显了祂对人间之事的洞察，也许，当莫天歌踏进佛门的那一刻起，就在祂的观察之中。

这也是正常的，莫天歌不是普通人，他为第一纪元举行葬礼时，第二纪元的所有强者，都在旁边看着呢，甚至于，祂们也是那一场纪元葬礼的参与者，也清楚莫天歌这一尊道化真魔的恐怖。

其他人的质问莫天歌可以一笑了之，但眼前这人不行，不管祂是以什么身份，什么方式出现在人间的，只要祂出现于此，就有资格质问莫天歌，而莫天歌也必须给他一个交代。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莫天歌这一路走来，他都是这么做的，自然也没有玩双标套路的兴趣。

莫天歌从托盘中端起黄酒，倒入酒杯中，烫好的黄酒在酒杯中映射出醇和的色泽与芬芳：

“我的道不好走，手上要染血，身上要戴罪，背后还要背着无数亡魂，须得发无上正心去修持，苦苦磨炼与挣扎，才能有所成就，一旦失败，便是一癫狂魔头，事实上，我自己都未曾走通这条路，只是走的比他人更远了一些而已……”

在关键时刻，莫天歌会抛弃一切杂念，纯粹以心中的信念去决定一切，但在正常的时候，他对自己所做之事，所下的每一个决定，都保持着高度的清醒。

莫天歌永远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会造成什么后果。

那【魔王说五蕴阴魔大威天龙经】，以及其他魔经传播出去，必会扭曲无数佛门弟子，莫天歌也是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的。

这些魔经能不能成佛门正果呢，那肯定是能的，正所谓大磨难之下必有大成就，但失败者也必是极多。

按照莫天歌的估计，除了他之外，百万佛子佛孙，也许只有一个能通过这本魔经修成大成就，而余下的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人，皆是颠倒迷离的命运。

大咒那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睁开，眸子中的慈悲温和之色，已经渐渐沸腾起来，仿佛有焚世之焰在灼烧，祂朝着莫天歌伸出手掌：

“你既然知晓这些，那么，你是以为我在殿堂内当泥雕木塑那么多年后，已经老了，手掌不够有力，没办法降妖伏魔，彰显正法了是吗？”

这伸出的手掌，宽厚而有力，指头圆润，甚至泛着霞光，虽然没有掌纹，不论谁来为其看手相，都只能得出一个贵不可言，福气遮天之相，因为祂的手掌，已经彻底握住了天下的一切。

在第二纪元那不能算是漫长，但也可称得上是惊涛骇浪的历史中，有“祖”之称号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而还有大教与理念流传至今的祖，更是屈指可数。

而现在，这么一位祖，伸出了手掌，问莫天歌有力否。

莫天歌轻轻笑着，他没有去看那一只伸出的手掌，而是微微抬头，天穹碧蓝，万里无云，可谓地地道道的好天气。

但在那只手掌伸出时，天穹之上五彩霞光蔓延，万丈生辉，霸气无匹，霞光之中灵山妙景闪烁着，隐隐幻化为掌形！

也许，只要下一瞬间，这一掌就会落下，继而五指并拢，将莫天歌镇压于此，还是屁股朝外的那种。

古往今来，从没有哪一本佛经，曾说过佛祖是一个温吞犹豫的老好人，恰恰相反，很多佛经典籍都提及过，佛祖那一颗无上正等正觉之心，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

这种一言不合就要翻脸的危局，让莫天歌的笑意，渐渐变得桀骜而猖狂，他看向眼前的祖，一字一句说道：

“虽然这条路很难揍，但我认为，不管这条道路要付出多么惨烈的代价，付出多少牺牲，在未来的某一天，都会有着不可抹去的意义与价值，这是我作为原始天魔，给世间苍生的一份大爱……”

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

这句话，一直存在着，但真正能够做到的却没有几个，莫天歌也不敢说自己有几分功力，但他的目光，始终是看向未来的。

未来有什么？很简单，从第一纪元延绵到现在的妖天之劫，贯穿了历史的每一个瞬间，那一尊以天为名的大道熵妖，是众生皆逃不开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