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虽然明显不是本尊降临，但仅仅是化身，也超越了没有取回真身的自己。

但莫天歌心中却并不慌，反而战意昂然。

他这一路走来，可没打过多少碾压局，都是用尽办法越阶而战，然后在这般艰苦的战斗中，一点点完善自己的道路。

“说实在的，你和郑平凡真的差太多了，也许在技巧变化以及绝对力量上，你可以比他更厉害，但你没有他那种骨子里近乎无敌的英雄气概，根本做不到紧握拳头，一往无前倾向敌人轰去，你的拳，不够坚定，也不够带劲！”

莫天歌的语气略带些微妙的不满，郑平凡的拳有着近乎无敌的气概，纯粹而坚定，面对他的拳，莫天歌也为之动容，甚至热血沸腾起来，抛弃成败得失，只是凭借心中野性，与之痛快一战。

但面对妖天的拳，莫天歌却完全没有这般感受。

妖天不以为意，反而轻笑道：“这个我也清楚，但也没办法，真正称祖做宗的，都是时光中的唯一，郑平凡也始终只有一个，我能学，但我注定是学不像的。”

莫天歌也笑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便请你称量一下我的刀法，是否有资格称祖做宗。”

面对妖天，赤手空拳已是不利，莫天歌从腰间，缓缓掏出了一柄佛门戒刀。

这柄佛门戒刀色成纯黑，如墨染一般，钝角无锋，却给人一种莫名的疯狂之感。

这是莫天歌烹饪八珍无天佛跳墙这一道菜时所用的厨具，虽然只是白衣僧人赠予的普通戒刀法宝，本质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随着莫天歌烹饪过那一道魔道大菜后，这一柄戒刀，也有了蜕变。

握着这暗藏疯狂之感的戒刀，莫天歌的神色却愈发慈悲温和，仿佛他握着的不是刀，而是经书，是木鱼。

也不多做废话，莫天歌挥刀而出，只是动作极其缓慢，仿佛时光于此定格，只能一帧一帧的慢放，但一股恐怖而诡谲的刀意，已经遥遥攻向妖天。

而妖天的反应也极其不寻常，这一刻，竟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恍惚。

很久很久之前，莫天歌刚刚得到破魔八阵以及太阳球食谱法宝时，便从破魔八阵的神通烹饪状态中，领悟了一门可堪称之为绝世的魔刀。

这一门绝世魔刀其名为罗汉水晶斩，一刀斩出，可以让食材与敌人，沉醉于杀意编织而成的极乐世界中，心甘情愿死在这一刀之下。

莫天歌的天魔刀，也是建立在这一路魔刀的根基之上的，最后演化出了斩时代，以及葬纪元这两刀。

某种意义而言，这罗汉水晶斩便是莫天歌刀法的基础与初始，而此刻，莫天歌再度挥出罗汉水晶斩这一刀，但却演化出了另一种变化。

随着莫天歌缓缓挥刀，魔王佛法孕育的八大魔菩萨，接踵出现，凝聚魔威，加持于戒刀之上，待到八尊魔菩萨之魔威皆寄宿于刀中，诡异的变化发生了。

莫天歌的背后，骤然浮现出一个白骨的花苞的虚影。

花苞绽放，身穿黑衣的魔罗于莲花中显现，盘腿跌坐，双手合十，无边血光于其掌心凝聚。

血色的刀光，化作层层叠叠的纱幕，犹如一道横贯人间的绚烂极光，辉于天空，耀于大地，却又让人莫名联想到桫椤树下钟鸣响，僧舍之中宝塔立的佛门盛景。

莫天歌在佛门这段时间的积累，悉数倾注到这一刀中。

经文之中，常有“如是我闻”之言作为开篇序言，而将这一刀比喻为经书，那么开篇之言，便是……

“如是我斩！”

既是开篇的序言，也是这一刀的名字。

莫天歌这一刀斩向妖天，不求杀敌，也不求胜利，因为这一刀只是针对天之九问而来的答案。

天之九问这个由道祖与魔祖联手而布的古老布局，具备着很多的意义，但说的直白一点，也是一场横跨纪元的养成游戏。

第二纪元一个又一个强者，以自身道路，教导着妖天，最终把祂教导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待到妖天补完自身残缺，真正回归五阶合道之境后，这份成果便是因果，虽然事情还没走到那一步，看不出这些因果是否有用，但做还是要去做的，万一有用，那收获就太大了。

这便是莫天歌非要来参加天之九问的原因，他也想要塞一份因果给妖天。

当然，莫天歌予以的因果，与其他绝世强者给与妖天的，有那么一点点的与众不同，莫天歌把自身对魔道的思考与感悟，全部打包压缩到这一刀中，直接送给了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