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一种复杂而连锁的剑法，开始在微观世界中蔓延，继而干涉宏观现象。

下一瞬间，莫天歌连同他所屹立的荒山，被剑威生生撕裂，彻底的灰飞烟灭，只剩下迷蒙尘埃散于天地间，就连那黑红迷雾，都被生生撕裂了。

任何作用于现实的力量，终归绕不开现实的法则，即便是熵也不例外，而纯阳观主直指万物根本的剑法，便起到了作用。

但下一刻，黑红迷雾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再度凝聚出一团无以名状的扭曲。

“妖天，你看到了吗，时代始终在递进着，一代更有一代强，无穷的精彩与绚烂正在诞生，然而，这些东西的诞生以及延续，不是没有代价的，终将要有人去背负起这份代价，身为妖天的你若不能，那就由身为魔天的我来。”

黑红的迷雾从蠕动扭曲的一团，渐渐复归人形，而后没有五官的脸上，骤然裂开一只血色的竖眸，以及一张裂到耳根的血盆大口。

莫天歌依旧透过天悔之罪，意志向着未来蔓延，他此刻注视着纯阳观主，但他的视线，也不仅是局限于现实，也渐渐蔓延向遥远的未来，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这般第三纪元的仙道科技，也潜藏着第一纪元以及第二纪元没有的道路，就以这斥力崩解神剑为例，若是将这般剑道走到底，纯阳观主将化作一段蔓延于宏观的思维体，以微观的无数斥力波场为仙躯，荡漾于宇宙之间，证就四阶纯阳斥力仙君的业果。

这是一条别开生面的仙路，同样可长生久视，而且威能比第二纪元那些仙神可能更强一些。

但莫天歌注视到的，不仅仅是这些。

世间的因果是相互作用的，一尊四阶斥力仙君的诞生，并且伴随着祂的修为不断精进，并且不断传播道统，导致其他人纷纷走上这条修行之路，纷纷化作活体的斥力波场，这将会导致宇宙间出现一些根本结构层面的问题。

也许最开始只是一个星球出问题，到后来，会是一个星系，再后来，便没有后来了，一切皆归于宇宙大终焉时刻。

同样的招数在不同的人用来，也有着不同的发展，醉天下这一招在郑平凡手中用来，是回溯过来，以缔造诸般奇迹的法门，而落于莫天歌手中，却是展望于未来！

看着纯阳观主，莫天歌看到的，是宇宙的终末，而后以此为引，他终于在无限的时空彼岸，触及到了那一柄存在于未来，仅仅是可能性的究极天魔之刀。

“纯阳观主，我很欣赏你的道路，如果可以，我挺想拜入你门下修行一番，看看这般道路蕴含的风景，只是我也有我该做的事情，我是文明的过滤器，也是悬在永恒之上的一柄利刃，我将是你的劫，你的道路，你的理念，你的未来，都将因我而终，除非你能……跨越我！”

莫天歌的手，深入了虚空之中，而后猛然一抽，虚幻而不定，扭曲而模糊的一柄刀，被莫天歌抽出！

见到这柄刀的那一瞬间，纯阳观主心中猛然一跳，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危机预感疯狂拉响。

纯阳观主也许自己没有自觉，但在莫天歌看来，他一旦成仙，便是一道之祖，可谓第三纪元的大气运之辈，这等人物，莫天歌自然不能以平常手段去应对。

普通修者过九雷之劫，纯阳观主这般有大气运之辈，起码都得是九九八十一的九九大劫起步吧，不然哪来的排场。

所以莫天歌凭借醉天下之法，于时空彼端，抽出了这柄刀！

握住刀的那一瞬间，莫天歌心中感到莫名的悲哀。

他于此刀中，看到了未来的一些可能性。

浩瀚星河中，仙神无数，挥洒着无限的荣光，生灵繁茂到无以复加，只要有星球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生灵活动的迹象。

而在这最巅峰，也是最辉煌的时刻，宇宙大终焉时刻降临了！

这并非宇宙刻意的针对，仅仅是因为过度的辉煌，引起了对应的衰亡而已。

亿万群星的凋零，无量生灵的哀鸣，最终成为了天魔刀的一部分。

虽然莫天歌抽出的这柄刀，不是未来那柄究极天魔刀，但也足够了。

三阶之时，莫天歌曾驾驭黑渊之气化作的时代洪流，凝练出斩时代这一刀。

四阶之时，莫天歌背负纪元的所有，斩出了葬纪元这一刀。

虽然眼下这五阶实力只是取巧且残缺，但心中有所感悟的莫天歌，也隐隐窥见了自己五阶之时，该以天魔刀，辟出什么样的刀法。

五阶……断宇宙！

下一刻，莫天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