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智慧生命的永不安静，剑祖吕洞宾离开后，驻守于世的十位弟子纷纷开宗立教，行教化之举，相互间也从团结合作，渐渐变成龌蹉不断，成为此世许多纷争的源头。

莫天歌总算明白了此世的演化过程，随之不由得有些感叹，剑祖吕洞宾远征星河之后，看来收获甚是不浅，居然修成了这般改天换地，撼动星球的大神通剑法，举手抬足，已是神话之威。

不过，这些历史也只是基础资料，莫天歌也难以从其中洞悉此世的根本矛盾，他也不急，只是让江秋如正常外门弟子一样修行，而后，他以江秋为耳目，默默的观察着这个世界。

江秋虽然断了一臂，但有莫天歌的许诺，此刻倒也是奋发，在琅琊剑阁内努力修行着。

很快，莫天歌便发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

“琅琊剑阁里，残疾人不少啊。”

就外门弟子中，残疾人的比例居然高达五成，断手断脚，聋哑瞎眼的比比皆是，莫天歌让江秋去打听了一下，答案倒是不复杂，这些残疾的弟子，基本都是剑道争锋之路中败北，然后拖着残躯来琅琊剑阁寻求出路的人。

残疾对修者而言，是一个颇为微妙的问题，这从不是什么绝症，若是修为高深，或者功法特殊，断躯重生也不过等闲之事，但在修为还不深，功法也是普普通通的时候，肢体残缺也会给修者带来极大的麻烦。

修者的三魂七魄，对应着身体的各个区域与功能，精神与生理从来都不曾分家，而是相互影响的，肢体的残缺，也有可能会导致魂魄的残缺与异变，继而影响修行。

如江秋，即便他可以把左臂练的强而有力，但击技时身体重心的掌控，持剑争锋时的气力运用，乃至于平时打坐练气的效率与进度，都会全方位的落后于普通人，所以，对江秋这般普通人而言，断了右臂，基本可以宣告剑道终结了，

而琅琊剑阁内，这般断了前途的普通人，比例太高了，而莫天歌继续观察，发现不仅是残疾率高那么简单。

“你们不会害怕的吗？”

莫天歌语气有些怪异，江秋难以理解莫天歌为什么这么问，便反问道：“要害怕什么？”

“就我观察，琅琊剑阁的外门弟子中，剑道争锋残疾率高达五成，剑道对决死亡率高达三成，还有一成斗剑斗出恩怨来，事后双方互相暗杀而来的神秘失踪率，能够完好无损继续修仙下去，只有十分之一，你，或者你们不害怕的吗？”

这是一个很古怪的问题，就琅琊剑阁外门这般风貌，在莫天歌看来和主神空间的高难度恐怖片都没什么区别了，但琅琊剑阁的外门弟子，却压根看不出什么紧张的神色，仿佛他们根本不曾在意过这般问题。

即便是那些道途断绝的残疾人，也没有多少自暴自弃的，只要逮着机会，都还是会在练剑场里日以继夜的努力练剑。

其他不说，就江秋不远处两个的残疾人，已经练了三天三夜的剑了，其中一个当场呕血，继而晕厥过去，呼吸日渐衰竭，近乎暴毙，而另一个只是看了一眼，还是咬牙坚持着。

事实上，江秋也差不多，今天光是练剑，他就已经废寝忘食的练了十二个小时了，如果不是还有其他课程让他分心，他也能在练剑场泡个几天几夜，只是不断的练剑。

一个个剑心坚定的bug一样，如果只有一个两个，莫天歌觉得可以理解，但人人皆是如此，一副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的姿态，就给莫天歌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人性之惰，以及生命本能该有的生理防卫机制，仿佛在这些人身上消失了一般，

江秋神色有些茫然，还是无法理解莫天歌为何这么问，最后还是勉为其难给了一个回答：“剑道之路，自是免不了一些艰辛，但连这些都畏惧，如何磨砺剑道。”

对莫天歌而言，江秋这个回答完全就是牛头不搭马嘴，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仔细观察。

而一旦到了与剑道修行无关，纯技艺知识的课程中，消失的东西便回来了。

老师在上面口沫横飞的讲，下面一群人瞌睡的瞌睡，发呆的发呆，哪怕是江秋，也是一副人在这里，心已飞到练剑场的模样，后来干脆是以指代剑，在课桌下演练起剑法来。

“喂喂，你们老师在上面教你们外调后，该如何和当地乡绅世家打交道，如何从乡绅世家身上搜刮好处，继而如何花天酒地，享受人生，这么劲爆的内容，你不该专心点吗？”

莫天歌在江秋心中低语着，而回应他的，只是江秋略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这些事，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