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为你翻案吗？”

王东林的这一番话，字字句句皆是敲在李三思的心头，让他感到有些心寒。

耗材之说，虽然从不曾流传于明面，也没有哪个宗门提倡这般理念，只是，所有剑修都知道，这是真实存在的，而对于耗材，宗门虽然并不严厉，会给与一些安排，但这般安排，不是出自于宗门对弟子的照顾，那只是一种漠然的善后工作。

宗门对弟子，或者说，对那些高高在上，自身之剑足以辉耀天下的强大剑修而言，底下的芸芸众生，皆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如果局势真的发展到王东林所说的那般，李三思也不怎么觉得，天水剑阁会有谁花大力气来帮自己，指不定就沦为两大宗门交恶的罪魁祸首，背负着许多莫须有罪名，死的稀里糊涂的。

李三思心头大乱，而此刻王东林骤然举剑而指，暴喝道：

“拔剑，与我战一场，不论是杀了我还是我杀了你，我们的恩怨都将彻底了断！”

王东林纵身一跃，如苍鹰一般飞扑而至，天水十三散剑斩落。

出剑时，只攻不守，招招搏命，李三思只觉得王东林已有寻死之心，虽然心头大乱，没个头绪，但也觉得不能真的让王东林就这么死去，便不自觉束手束脚起来。

“你不是最喜欢杀伐果断的吗，现在为什么不果断一点！”

王东林怒喝着，剑势愈发凶狂，而这个时候，他的心中，却回荡着莫天歌的声音：

“这个表演，满分要是一百分，我只能给三十分，感情太浮夸了，表演的太用力了，你记得，你是一个被憎恨折磨了十几年的疯子，眼下大仇将报之时，你的神情必须更变态一点，但变态之余还要有内敛的张力，给人一种强大的冲击感，就像是五彩斑斓的黑一样，要让人眼前一亮……”

莫天歌的絮絮叨叨，让驾驭着王东林身体的江秋很是无奈！

他已经很努力按着莫天歌的教导去努力了，但他实在无法表演出变态之余富有内敛张力，给人一种五彩斑斓之黑的感觉。

而眼下的表演，已经是他做到最好的了！

村民自然没有死，虽然王东林创造出天鬼杀剑，奴役村民时，的确借此栽赃于李三思的想法，但王东林已经扑街了，身体都被江秋夺取了。

江秋自然不愿意执行王东林拟定的计划，眼下种种之言，却是嘴炮居多。

不过，江秋也不得不承认，这般嘴炮还是蛮有用的，居然硬是让李三思这个剑丹境的剑修，心神打乱，一身功力都发挥不出三四成来。

才导致只有剑气境修为的江秋，驾驭着剑元境的二手身体，和李三思正面交手。

而交锋几个回合后，看到李三思这般慌乱，江秋不自觉感到无尽的快意。

这般快意，并非源自于江秋自身，而是源自于王东林的思绪。

但在这般两人皆为穷奇神性所困，共处于一个身体时，报复的快意，却成为了共通的情绪。

江秋沉浸于这般快意中，只觉得穷奇的至恶神性也被牵动，变得无比的活跃起来，而后便是渐渐有所感。

天下不公，冤仇无报，以剑斩之！

这不仅仅是问题的答案，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办法，更是穷奇本身所象征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