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永生细胞融为一体的此时此刻,莫天歌便渐渐理解了天道宗内的许多事情,也洞悉了青冥天狱领主的一些算计。
血肉,是天道宗内唯一的货币,这句话是真实的。
因为永生细胞唯一渴望的,就是进食与成长,这种渴望是朴素的,也是原始的,简单点来说,对永生细胞而言,大就是美,高就是强,所以祂本能的渴望着体量的堆砌与成长,也就是长膘。
而这般成长,需要的是更多的血肉,不是说其他物质不行,只是“血肉”这般可以转换其他物质与能量,具备成长性的活性要素,对永生细胞而言具备着更高的性价。
只是,这一点莫天歌尚且有些疑惑,不清楚这是永生细胞吞噬母星,飘荡于星河,然后吞噬了那个修者,尝到肉味后萌发的原始野性渴望,还是那个修者与永生细胞共生后,以自身认知,赋予永生细胞的一种成长之路。
如果没有见过永生细胞,莫天歌会觉得这种光靠长膘就想变强的路数,是一种非常愚蠢的想法,但真的见到了永生细胞那以光年为单位计算的身躯时,莫天歌只能保持沉默,他是真没想过这个宇宙还有这么奇葩的修行之路。
这般路数,颇有以力证道的味道,永生细胞真要是成长到能以无尽肥膘,覆盖整个宇宙的体量,即便依旧如此痴愚,为了养膘,整天就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但谁敢说祂不够强。
在天道宗内,永生的痴愚意志,是毫无疑问的至高天道,一切与之同化的存在,都会将捕获血肉视作最高的追求,当然,好听一点的说法就是渡化有缘人。
这不仅仅是精神追求,在天道宗内,只要对永生细胞奉上一份血肉,增加永生细胞一点体量,然后就能换来一份与之对等的天道力量,这也是永生爪牙的修行方式。
莫天歌能够很清楚的察觉到,眼前这个黑袍老者,只是青冥天狱领主的一个化身,而真正的青冥天狱领主,实际上就是地上那纵横交错的螺旋尖塔都市,以及螺旋尖塔都市所扎根的大地,以及那血肉天穹的一部分。
青冥天狱领主是永生细胞的一部分,但也凭借永生细胞赋予的力量,在永生细胞内构筑了一个只属于自我的世界,如果以拟人的比喻,将永生细胞视作一个“人”,那么青冥天狱领主就是这个“人”体内一个小细胞。
某种意义而言,这是一种很有趣的修行路数,但此刻并非深入研究这一点的时候,莫天歌发现,当永生细胞吸蚀他的血肉时,青冥天狱领主其实也在偷偷摸摸的做一些什么。
如果将莫天歌的血肉比喻成钱,本来他的钱应该全部上交给永生细胞,然后换成等量的永生之力,但现实却是,莫天歌的一部分本钱,被青冥天狱领主截留了一部分,没有完全化作莫天歌该有的永生之力。
莫天歌两世为人,对“中介费”或者“介绍费”这种东西还是可以理解的,他也不是很在乎青冥天狱领主中抽成一部分,但是,青冥天狱领主抽成的比例有点过分了,居然高达六成。
而更过分的是,青冥天狱领主在克扣莫天歌的力量之后,似乎还在谋划着什么!
那份沉淀于獠牙都市内的那份恶意,愈发明显。
被莫天歌似笑非笑的神情注视着,黑袍老者有些一丝迟疑,似乎莫天歌之前展示出来的那份青龙神力,让其感到有些威胁,但他还是很快下定了决心。
“道友,你刚刚拜入天道宗门墙之内,但天道宗内环境复杂,也是有很多危险的,你孤身一人难免吃亏,所以我打算收你为徒,好好教导你……”
黑袍老者语气非常温和,但行事却是非常果断,话音刚落,那一座座螺旋尖塔建筑骤然拔地而起,燃烧起诡异的苍白火焰,化作无数火焰獠牙向莫天歌啃噬而来!
“呵,天道宗的收徒风格,倒是直截了当啊。”
莫天歌眼睛微眯,只觉得黑袍老者颇为心狠手辣,不仅克扣了莫天歌孝敬给永生细胞的血肉,还打算把剩下的那些也一并掠夺走。
但黑袍老者的时机的确选的很好,因为就正常情况而言,不管莫天歌之前有何等神通,在这个身躯血肉被永生细胞吞噬,力量替换为永生之力的情况下,都难以发挥出来。
只是,黑袍老者显然低估了莫天歌,或者说,他并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莫天歌念头一动,正被天道之触源源不断吸蚀的血肉,急速逆流而回,甚至有一些已经被永生细胞同化的血肉,也在这一刻挣脱了永生细胞的同化,回归莫天歌之躯。
魔天的血肉,可不是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