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时代多少数倍的不义牺牲。

仙道向前发展的过程中，绽放熠熠光辉，但也在世间洒落一片广袤的阴影，里面埋葬了无数尸骨。

老君提出的仙道理念，有着辉煌终极理想，那是众生化仙，孤立社会系统迈向逆熵的不朽，但在大愿实现之前，那埋葬于黑暗中的不义之血，便是实现理想必须所付出，且天经地义的代价吗？

而这便是这一杯茶的第四味，其名为时代之味，也是莫天歌对老君的询问。

行于天魔之道，背负着无边苦海，承载无量因果，自身存在也蔓延三个纪元的莫天歌，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资格询问仙道之祖老君这个问题的“人”！

老君细细品此味此问，沉默许久，他微微转眸看去，也许是黑渊之气侵蚀的缘故，倒影于老君眼中的莫天歌，姿态骤然变得模糊起来，化作古往今来一切埋葬于仙道阴影中的怨执因果统合体。

隐约间，层层叠叠的诡异低语，从虚无中流淌而出，回荡于老君耳边：

【如果不是，那么我们的牺牲谁来偿还？】

【如果是，为何牺牲的是我们，难道我们生于世间，便只是为了成为仙道的祭品吗？】

是与不是，这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从本质而言就没有答案！

老君沉默着，良久之后，看向倒影于其眼中，姿态愈发模糊而诡异的莫天歌，骤然说道：

“老朽本该在时间节点证道，然后开辟第二纪元仙道之世，截止到刚才，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但就在现在这一瞬间，老朽冥冥感应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未来可能性，在那个可能性中，老朽喝尽这杯茶后，然后证道失败了，看来你这杯茶的第五味，有点厉害啊，居然能重订时光的可能性！”

莫天歌骤然笑道：“一味苦海，二味灾厄，三味黑渊，四味时代，第五味由前四味积累而成，的确是为了专门狙击你而酝酿的力量，但说要重订时光可能性，倒是有点鬼扯，如果身为仙道之祖的你连这点劫数都迈不过去了，那么仙道也没必要存在了！”

老君笑了笑，然后端起茶汤，一饮而尽，而后，老君骤然双眼圆瞪，神情变得惊恐而苍白，吐出一口被染成漆黑的鲜血，浑身被腐朽异象缠身，一身道行与力量飞速衰竭。

老君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向莫天歌：

“居然是真的有这么鬼扯的可能性……”

老君断断续续道出此言，双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阵，便是两腿一伸，彻底断了气！

莫天歌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君，沉默了良久，许久之后，才说道：

“老君，这可是你证道仙祖，开辟未来仙道基业的关键时刻，严肃点，别玩了，赶紧起来了，你这弄得我很尴尬的啊！”

老君没有回应！

因为他已彻底死了。

旁边拿着锤子和钉子，正在修牛圈和木屋的青牛，见到这一幕，神色惊恐难言，最后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

“夭寿了，老君被大天魔毒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