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世间污秽，才有魔掌降世之威。

佛心圣僧也终于在此刻，察觉到无量光明火与无天血掌的差距在哪了，知晓自己这次出击，只怕要无功而返了，只是对于是否要撤，还是要绝地一搏，他却有些犹豫不定。

江流展现出来的魔威，实在太过猖狂了，仅仅一句话，便足以腐化修士，拥有这般手段，就注定了不能拖，若是拖下去，没人知晓第二天世间又会多多少熵魔。

所以佛心圣僧才不顾自身佛心受损，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江流，一副要和其玩命的态势。

“如果你想逃，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对于有资格成为光的人，我是宽容的！”

江流此言并非虚妄，他并没有沉浸于自己举手抬足轰出的盖世魔威之中，他的眸子中，倒影着的是佛心圣僧身上绽放的“光”！

江流隐隐察觉到，对于他而言，这似乎是一个抉择的时刻。

若是沉浸下去，专注的摄取苦海的苦痛与黑暗，伴随着征战与杀伐，他的无天血掌威能会越来越强，直至成为此世最强之魔。

但他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摄取此世的光，以此来洗练自身，以求正果。

他是“尸”，这个仪式的中枢节点，如祠堂的牌位一样，所代表的不仅是阴间逝者灵性的承载物，也阳间活人哀思的寄托物，是链接阴阳的媒介。

他可以承载这个世界最大的孽业与黑暗，但也可以以此身连接此世的光。

承载黑暗，他可以获得很多，但选择光，他却要放弃一些东西。

不论是墓碑亦或是牌位，就算链接着阴阳两面，本质虽然是中性的，但其根基还是立于阴面的，在世人的眼中，终究还是有忌讳与不祥的。

无数携着“光”而来的勇者，挥舞一个世界精气神所凝之利刃，终究是为了杀死他这个魔王，而这，就是他承载光的方式。

如此之行，也算是另类的割肉喂婴，舍自身而奉世间，或者说，背负世间一切罪而赦众生，走到底，也能炼魔成道，复返如来！

是无天还是如来，如何取舍，皆在一念之间。

江流的转念仅在一瞬间，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但却没有露于表面。

莫天歌也察觉到江流所做的抉择，满意的点了点头，试炼是相对的，这场仪式，对南天佛国而言是一场试炼与拷问，对于江流而言，也是试炼与考核。

截止到现在，江流已经避开了几个坑，真正走上了正轨，不仅成为此世仪式的“尸”，甚至也有资格更进一步了。

这场祭天典，所覆盖的范围，是前所未有的广阔，而江流作为“尸”，也要踏遍诸世，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起码就下一个世界，便是一场极其严峻的考核。

江流化身光头披风侠，是把妖天分身演化的高仿版齐天大圣收为徒儿，还是猴子被摁在地上疯狂摩擦，莫天歌都不敢打包票。

而对莫天歌而言，妖天是祭天典一个不可缺的祭品，毕竟，真正的祭天典，没有一两个“天”来当祭品，这含金量怎么上的去呢。

眼下做出抉择的江流，倒是为下一个世界作出了重要的铺垫，提高了不少成功率。

因为此刻的江流，隐隐走上了和妖天同样的道路，如此，才有了成为妖天之师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