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向着钢铁联盟所在之处狂飙而去。
祂驰骋于大地之上,肆无忌惮的贯彻己意,犹如风暴,如地震,是席卷大地的天灾,也是教世人起刀兵的天启之音。
而于此时,在遥远的另一方,一位白发的卡车老司机,悠然的在乡野之间兜风,这一刻也猛然抬起头,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
“如来这个小子,降临的第一时间,就敏锐意识到了这个时空孕育的可能性就是速度,然后进行针对性的调整,倒是不可小觊,有老朽当年和妖庭之主进行超时空战争时的十分之一风采了,只是,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莫兄你说对吗……”
白发卡车老司机,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但其驾驶室内的广播却自己启动,在滋滋作响中,如同鬼魅般的低语回荡而起:
“如来的手段可没那么简单,祂没有贸然入局,而是假借金蝉子之名,便是很聪明的手段,老君你虽然知晓金蝉子之名,牵扯着深渊大雷音寺中的那一尊黑如来,那是无天魔佛的一种姿态,但老君你不一定清楚,那也是深渊上帝,堕落造物主的某一面,如果你在这方面估算出错了,你会翻车翻的很迅速的……”
对凡人乃至于修者而言,争一世之得失,便是一切,但对超越时空的道果者而言,胜负的定数并非以得失论,而是对未来,对某种可能性的争夺。
老君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轻轻拍着车门,似在思索,但随之洒然一笑:
“由炼金学为指引,集一切腐朽与堕落,在深渊大釜造炼而生的堕落上帝,说实在,如果能亲眼看看这般有别于仙道的无上道果,即便输了这条时间线的一局,那又何妨,只是,你觉得如来能以金蝉子之名,参悟出这般道果吗?”
莫夜煌淡淡说道:“那要看如来的野心有多大了,祂可以炼化无天的业位,实现道魔正反归一之成就,向着大罗道果迈进坚实的一步,但也能以光窃光,以佛光窃圣光,成为今在昔在永在,权能全能的主。”
老君闻言,有些感叹:“说实在,老朽也挺羡慕莫兄你这位原始天魔的,你走上了有别于仙道的另一条路,身化大道源泉,与世同存,无所不在,无所不至,甚至不在意自身衍生出来的道果业位被他人证取,即便是老朽都未能有你这般阔达,都这把年纪了,还需下场和如来这些小伙子们掰一掰手腕。”
莫天歌语气带笑:“老君何须羡慕,区区尸解之法,对你又有何难的?”
老君叹了一口气,只是摇头,却没说什么。
对普通人而言,大道易闻,小术难求,实践道路的技术比什么都重要,但对老君这般修为的存在而言,世间一切法门皆已通晓,即便不通晓,看几眼也就明白了,对其而言,可谓小术易得,大道难守。
莫天歌的功法,存在形态,追求的道路,以及道路的终点,在老君眼中完全不是秘密,但那并不是他要走的道。
“仙道的诞生,就是与天争命,须得不断向前向上迈进,才能带来希望,老朽虽然有些薄名,但也无法停下去,但这些且不说了,如来假借金蝉子之名,肯定有一些针对老朽的算计,但也不乏是为了拦下江流那个小家伙,阻挠其传经任务,你怎么看?”
驾驶室内的广播,滋滋作响,莫天歌那犹如鬼魅的声音,许久之后才响起:
“我并没有什么看法,江流所承载的仪式一旦开始,一切皆是命运的抉择,我并没有插手的想法,即便你们联手阻挠,我也并不在意,因为待到终末之时,你们皆无法阻止我。”
老君微微笑道:“罢了,你也算是光明磊落,老朽也直说了,你不走诸世诸我归一的道果之路,却又借助江流那个小家伙,将自身存在侵染到其接触到的时空线中,成为诸时空中的与世同在,犹如大道一般无处不在的“根源”,此举颇有些诡异,连老朽都觉得你是不是再暗中策划着什么恐怖大阴谋,其他小家伙,看法自然是更负面了。”
有一些事情,江流是不知道的,比方说,江流并不知道,原本这条以燃钢锻铁为核心主轴展开的世界线,乃是老君开辟而成的,祂是此世唯一的祖,而原本的燃钢锻铁之路,也只有飞升成仙这么一个方向。
江流更不知道,在他踏足这个时空线的那一瞬间,这个时空线的许多年前,骤然多了一个存在,然后,许多年后的今天,燃钢锻铁之路的尽头,多了名为魔王种的境界。
良久之后,莫天歌的声音才响起:
“我要做的事情,至始至终都没变过,我将背负起一切因果,而你们的存在,以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