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世为人的莫天歌而言，即便不用任何超凡手段，对未来的发展进程，他也是看的通透的。

这些由民众集体认知凝聚而来的狐祭之神，最大的问题，在于会反过来，对民众施加认知枷锁，形成灵性律法！

这是优点，也是缺点，说是优点，在于这种认知枷锁有利于确保生存，要知道，在生产力并不发达的时代，自然环境的稍微波动，都会造成巨大的灾难，但这并非不可战胜的，不拘是官府赈灾，亦或是民众自救，都能解决，但最怕遇上一些“人祸”，流民四起，赤地千里都很正常。

狐祭之神能洞悉自然，然后通过认知枷锁的方式影响民众，最后以灵性律法的方式加以规范，仅此一点，在当下时代，便足以让数以万计本该死去的生灵，逆转本该死亡的命运！

生存权，是一切的基石，狐祭之神，能够以最大化的程度保证生灵的生存权，仅此便可称之为功德无量。

但缺点也正在于此，生存是生命理所当然的第一要务，但智慧生命本身，并不只是为了生存而生存，也同样追求着发展。

而狐祭之神施加的认知枷锁与灵性律法，一旦大规模普及后，就会自然而然形成一种大范围的社会固化现象。

社会发展将会受到压制，如同前世地球工业革命那般剧烈的社会变迁，很难重演，因为一旦出现羊吃人一类的现象，这些狐祭之神立刻就会随之而动，降下神罚，予以制止。

如果狐祭之神的出现，是一种自然现象，那么莫天歌唯一能采取的，就是趁着狐祭之神的认知枷锁还没扩散的情况下，将所有狐祭之神悉数掐死，因为认知枷锁大规模蔓延的结果，就是社会的彻底化作腐朽死水，最终彻底僵死。

但幸运的是，眼下这些认知凝聚而成的狐祭之神，乃是依托江流的灵性而诞，而江流的道路就决定了这种社会腐朽僵死现象不会成为常态。

只怕到了一定阶段，这条西游记世界线，就会发生改天换地之事，这并非猜测，当莫天歌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时，某些源自于未来的天机，便在其视线中闪烁中。

古老的狐祭之神，依托苍生的集体认知而生，也反过来支配着苍生的集体认知，以森严而不容逾越的灵性法律统治万象，而在不经意间，新的事物，新的科技诞生了，生产力发生了改变，某些地方的苍生的集体认知因此受到了冲击，孕育了崭新的狐祭之神！

透过天机的显现，莫天歌甚至知晓了那一尊新神的名讳。

被称为蒸汽道君，煤锅天尊，工业资本之主的那一尊新神，存在本身就是在挑衅旧神定下的律法，挑战着旧时代人类的集体认知观念，甚至于，祂的诞生就象征着新时代的序幕，因为在祂之后，诸多新神接踵而生。

新神与旧神的争斗，因此拉开了序幕，也是一场另类的神权变革。

蒸汽道君浑身金色神光，掌托绽放熊熊烈火，犹如烈阳灼烧的工业锅炉，与各路旧日主神厮杀着。

铁路与公路之神，为了环保问题，与各地山川河岳的土地公，河神大打出手，交流电大仙与直流电菩萨，与雷公电母争夺着雷霆的权柄，流水线工厂之神抡起扳手，叱佛骂祖，直言宗教人士皆是不事生产的寄生虫。

老的观念，仅守着旧日的种种，不愿退去，新的观念，已携着新时代的渴望席卷而来。

神祇的争斗背后，是民众的集体认知变迁，也是社会的风云变幻。

如果说，地球的工业革命，需要十年时间的话，那么这般神权革命，便最起码需要百年之上，不拘是新神还是旧神，都要付出大量的牺牲，在神血的灌溉下，才能奠定新时代的种种。

“虽然往后每一次社会进步，都要经历新神与旧神的神系更替之劫，的确是惨烈了一点，不过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摸着下巴的莫天歌，给出了评价，因为代价这种东西，是要与收获进行衡量，才能给出正确的定义的。

西游记世界线，神佛高居九重天，每天龙肝凤髓，仙桃神果，琼浆玉液，宴会不断，尘世之中虽有血未冷的真修，但天地间的资源都被仙佛大妖垄断，自身不得壮大，终归做不了什么，而地上的生灵，则永无止境饱受妖邪侵扰以及诸般天灾人祸。

狐祭之神虽然会在未来的社会发展中带来一些隐患，但这个时代的生灵，太需要一批能够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庇佑他们的神祇。

说实在的，就西游记世界线这般模样，莫天歌也是看不到社会发展的可能性在哪。

当然，按照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