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间并无实体，只是人们创造出来，然后共同承认的一种契约而已，只是随着人们不断往里面加注，投入更多的欲望与诉求，才最终拥有了足以干涉现实的“实体性力量”！

赌博，拥有着让人倾家荡产，颠倒迷离，践踏人间一切道德与法律的力量，而这份力量，并非独立存在，而是源自于所有赌客的共同参与。

莫天歌此刻，便是借此凝聚这份力量，让这赌神菩萨变得愈发神通广大，虽然没有莫天歌刻意施展，这一尊赌神菩萨诞生那一刻，就注定会晋升为狐祭神系中最伟大的强大神力，但能提早一些，走的更顺利一些，这也是一种好事。

但这些对于莫天歌而言，也只是小试牛刀了，他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梳理赌神菩萨的内部认知规律。

狐祭之神依托众生的集体认知而存，也会反过来对众生施加认知枷锁。

这是狐祭之神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陷。

莫天歌此刻便是尝试对其中的一些问题进行修缮。

赌神菩萨存在的时间越长，那份施加于民众与社会的认知枷锁就越是固化，最终形成不容动摇的灵性律法，但偏偏，莫天歌一开始就在里面埋了后门，真能赌无不胜的赌客，甚至能够从菩萨手中赢取赌神的业位，然后以此为权柄重订一切。

集体认知的不断运转，最终产生了固化，但这份集体认知中，却又偏偏蕴含着扭转万象的机制。

最终，是认知固化的不容逾越，还是埋藏在这一套运作机制核心之中的颠覆可能性更胜一筹呢。

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莫天歌打算就此验证一二。

最终的赌神业位，只是一个诱饵，莫天歌也知道短时间内没什么人能抵达这一步，所以他打算往下设计一些权柄，往那所谓的赌博九重境里塞。

真正的高明的赌徒，即便短时间内无法挑战那赌圣的业位，也可以证就赌怪，赌侠，赌圣一类的新时代佛门业位，分享赌神菩萨的权柄。

到时候，只要看这些人，是否能够改变那份认知固化，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如果可行，完全可以推广到其他狐祭之神身上，减少认知枷锁对社会与民众带来的负面影响。

赌神菩萨的信仰，以燎原之势火速蔓延开来。

毕竟这是一尊可以凡尘显圣，于梦中亲自坐庄和众生对赌的神佛，而且作风相当的亲民，赌到忘我处，阿弥陀佛都忘了念，粗着脖子红着脸，高呼道本菩萨不相信这把还能开小，再开小本菩萨把骰子吃了，或者十七张牌你能秒我一类的话。

这一切的影响并不仅仅局限于幻梦之中，也会在现实中得以显现。

原本就愈发好赌的村镇，赌风愈深，各种赌馆如雨后春笋不断冒出，而且这些赌馆的花样一个比一个多，诸如斗地主，扎金花一类的新奇玩法皆已诞生，不用多问，便知道这些赌法，皆是源自于赌神菩萨。

没几天，这些新奇玩法，已经在其他城镇的赌馆中出现，吸引更多的民众投入其中，而只要在现实中赌过一两次，那么当天晚上，就能进入梦境赌场中与神对赌。

莫天歌注视着这一切，感应着一切。

在前世，他看过一些小说，里面的主角为了装逼，捣鼓出了以赌兴邦的剧情，弄了个赌城以迎各方富豪，通过花样百出的赌博手段赚足了钱，来提高税收以及加快经济循环，然后剧情里的龙套和npc，纷纷对主角的智慧叹为观止！

这是爽点颇为不错的剧情，但真正对历史有一些基础的了解，才会知道这种想法是何等的荒谬。

赌博兴邦，就算能旺一时，其后患之惨烈，也是极其恐怖的。

赌博，只要在一地成规模，就必定会扰乱当地的生产秩序，很多人工也不愿去做，田也不想去耕，就想着赌，但这还在其次，赌博有赢就有输，输钱了的人通常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总会想着翻本，许多恶性案件会随之而生，而且还有更糟糕的事态在后面酝酿着。

所以，从古至今，历朝历代对赌博成风一事，皆报以严厉的打压态度，皆是因为赌之一字，当真祸害无穷。

只是事物通常有两面性，赌之一字虽然长期来说祸害无穷，但在特殊的环境与情况中，却也能产生一些积极的作用。

莫天歌就是在等待时机，富裕的村镇附近，或多或少都一些有道真修落足，眼下他们也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如果按照常规剧情，民间那种颇为流行的“剑仙孤身探凶庙，拔剑怒斩邪神头”一类的剧情便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