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心情复杂那是可以理解的。
“想要真正杀死莫天歌,这的确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不是说做不到,而是从结果上来并不具备任何意义……”
如来佛祖道行与境界,皆比江流更深,对莫天歌的此刻的存在有着更深的认知。
从技术层面来说,莫天歌的存在形态并非无解,对如来佛祖这般大能而言,若是肯付出代价,愿意细细谋划,将莫天歌的存在彻底抹去,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当如来佛祖怀着这般念头,随后遥遥眺望时光的尽头,以诸般法门验证这般方法是否可行时,便惊愕的发现,镇杀莫天歌并不难,甚至将莫天歌的尸解天魔之法彻底破解,将其寄托世界循环的存在形式彻底破坏,也并不算难,无非是要挨莫天歌多少刀的问题而已。
难点在于,一旦时间节点迈向万象终焉之时,本该被彻底抹杀的莫天歌重新复苏了!
如来佛祖后来又施展诸般手段,验证了许多次,结果皆是一模一样。
不管之前以什么手段抹杀莫天歌,但到了终焉时刻,莫天歌便不以任何理由,匪夷所思的重新出现了,然后孤身一人,屹立于时光尽头,挥出他携无量量因果而来的天魔刀。
如同宇宙的必然事件一样,不论过程如何发展,结果必定如此。
在时光的尽头,莫天歌必定孤身归来,以原始天魔之姿,为古往今来所有因果,为宇宙本身,举行一场盖棺定论的葬礼,然后孤身一人,演化元始天王,挥刀斩混沌。
如来佛祖察觉到这一点后,便也不做徒劳的尝试了,但这些事情,如来佛祖也没兴趣和江流说,而是缓缓叙道:
“但如果不追求完全杀死莫天歌,只是让出现了轻微尸变迹象的他,安稳的回归死亡深渊,却也不算难,原始天魔的业位,源自于对因果的背负,而起成就,也正在于因果的束缚,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在一定层面上顶替篡夺其因果。”
江流闻言,虽然觉得理论似乎没问题,便问道:“那具体该怎么做呢?”
如来佛祖微微一笑:“很简单,成为莫天歌!”
江流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如来佛祖这一刻流露的笑容,不再具备那慈悲的佛性,变得邪异莫名,而这并非江流的错觉,盖因此刻,如来佛祖的姿容,出现了轻微的模糊与变化,渐渐变化出了江流感到眼熟的模样。
“徒儿,你真是太让师傅我伤心了,这么久没见,你居然和如来搅和在一起,谋划着欺师灭祖勾当,对此,我只能说,麻烦加大点力度!”
身披袈裟的莫天歌,虽然眉目带笑,但身上却流露着极尽邪异,犹如魔王般的森严气度,江流瞠目结舌,因为他的灵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莫天歌,是真正的莫天歌,丝毫假不了。
莫天歌拍着江流的肩膀,笑道:
“徒儿,看来你有很多疑惑,不过幸好,你有一个从不喜欢卖关子的师傅,且听我细细道来吧,你师傅走上这条路,平时虽然只是孤魂野鬼,没什么战斗力,但道行日渐精深,已经初具五阶合道之境的特征,其存在本身,已如天地大道宇宙法则一般,渐渐无所不及,无所不在,任何人都可以参悟我,接近我,甚至成为我……”
“如来那厮便是如此,不断参悟我,直至成为了我,严格来说,是成为了昔日刚刚奔赴金山寺学艺时,于佛门领悟出魔王佛法的莫天歌,当然,因为如来本身底子好,所以即便演化出的是身为人时的我,也有着不俗的本领,若是称我一句无天,也丝毫不为过!”
微微一笑,莫天歌身上佛光大绽,其势之煌,当真只能用辉耀天地,泽被四野来形容,而在佛光之中,漫天神佛身影端坐莲台,诵念佛经,端是空灵神圣。
看似佛法无边,但细细看去,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邪诡,那佛光中的漫天神佛,既有青面獠牙,也有浑身眼珠子与触手,还有狰狞白骨之相,皆不是正经的神佛!
外佛而内魔,慈悲的背后是无法无天的猖狂,仅仅是目睹,都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不需多说,江流已经彻底明白如来所说之法是什么了。
参悟莫天歌,接近莫天歌,成为莫天歌,以此顶替篡夺莫天歌的因果,从而让真正的莫天歌死的更干净一些,技术上没问题,但江流忍不住说道:
“佛祖你这么搞,不怕出事吗?”
莫天歌呵呵一笑,而后摇身一晃,复归如来佛祖,祂淡淡说道:“似我这般修为,道相已是千遍万幻,眼下无非是多出一个道相化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