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也跳将过来，一把踩住二爷，刀尖一指。

“穆二叔，得罪了，我不愿杀你，但这龙脉我是一定要破的，希望以后不要再见！”

说完转身直奔山洞的一处暗河，所谓龙脉，其实是一条蜿蜒的暗河，暗河滋养周遭生物，预示运势，河流不断，运势不断，而破龙脉，就是往水里投入水银，使水带毒，杀死附近的生物，并且水被污染，便也不再是运势之水，江湖之人对此做法深信不疑。

大汉跳到暗河上，从腰间取出一个袋子，解开索套，正准备往河里倒东西，忽然听到背后女人大喊一声。

“青哥小心暗箭！”

几乎同一时间，就听“噗”的一声，一把利箭直接穿透了大汉的后心，力道之大，箭头甚至从前心处冒了出来，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着血肉，大汉不敢相信的低头看了看箭尖儿，又回头望望，只见二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弓弦还在微微抖动着！

“你！”

大汉一脸诧异的瞪着二爷，满脸不甘的倒了下去，浑身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女人见了“啊…”的惨叫一声，不顾身上的伤双手用力往前爬着，地上被拖出一道深深长长的血印，可因为伤势太重，爬了不到一半便因力竭瘫倒在地，脸色惨白，有进气没出气。

二爷咬着牙艰难的起身，缓步走到女人旁边，蹲到她的面前说道。

“不要怪我，这也是各为其主，我的命就是用来守脉的，脉断我便亡，就是我儿子来破龙脉，我也一样绝不留情，咳咳…”

“好…好一个各为其主，如今…如今我也命不久矣，看在我夫妻二人救你一命，放你一次的份上，可否…可否答应我两件事！”

二爷点点头。

“漫说两件，只要我活着，任何事我都会给你办！”

女人勉强挤出一丝惨笑，回道。

“一将我夫妻二人合葬，碑上仅刻“青云”二字即可，二…”

女人刚想说话，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她指着洞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

“照看我…我…我的孩子！”

说完头一歪，断气了！

马六顿了顿，接着说道。

“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了，那对夫妻就是你的亲生父母，这下你也该知道你真正的杀父仇人是谁了！当年穆老二骗你说进山碰到人熊，你父母为了救他全部丧命，我想你也不是真的相信，而是选择相信，因为你虽然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死的！但知道父母的死是确定的，而你没办法去应对以后的生活，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小小年纪有如此心机，也是难为你了！”

马六看了看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表情的虎子，错愕、惊恐、无助、痛苦…马六的话让虎子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充斥了太多情感，尘封的记忆被再次打开，压抑许久的心魔此时也要解开封印，他装不下了，他要爆发。

马六接着说道。

“算我命大，趁穆老二去埋你父母的当口，我跑了，我本想去找伊万搬救兵，再次破龙脉，灭了穆老二，可那红毛子翻脸不认人，还说我害死维克托，要我自己想办法杀了穆老二，破了龙脉回去复命，我复他大爷，老子死里逃生，还能再回去送死？索性，我便去我大哥那躲着了，后来听说伊万要回俄国内战，俄国军队撤了，我才敢出来，但没靠山不行，我和我大哥后来就投靠了现在的杜司令，杜司令可是咱乌江最大绺子的大当家，手底下几万的人马，能跟俄国人谈条件的！”

说到这，马六从椅子上坐起来，郑重其事的说道。

“你能活着，全是杜司令的话，没想到啊，你还能跟杜司令扯上关系，不简单啊，而且能一脚就踢死一个人，确实是个人才，但杜司令也说了，还是要试试你成色如何？”

说完冲站在他左手旁的，拿着钢刀的秃子一努嘴。

“看你的了，记着，要活的！”

说完又冲虎子身边的喽啰使了下眼色，喽啰们会意，把孩子身上的绑绳解开，把他往前一推。

“过去！”

虎子被推的一个趔趄，简单活动了下筋骨，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秃子。

秃子不高，中等身材，一个大秃脑袋在灯火的照耀下锃明瓦亮，好像打过蜡似的，粗眉毛，小眼睛，朝天鼻，鲶鱼嘴，给他刷点黑漆远看真像个鲶鱼成精，短衣襟小打扮，一双大手，手呈灰黑色，细看还有些鳞片状。

秃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虎子，把钢刀递给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