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烨霖沉吟片刻,道:“这沈二郎不愧商家出身,长袖善舞,但……却是个爱酒色的。”
沈佑宗身上的酒气显然做过遮掩,都是男人,味道一闻就知道。
褚侯爷知道褚烨霖的意思,点点头,好酒色之人最容易拿捏。
“如今新帝顺利继位,肯定要慢慢着手整顿南边,南边至今还不肯安分不过就是觉得新帝会忌惮那位。”
褚侯爷看着自己出色的幼子,满意点头,“是啊,大家心里都清楚,依着新帝的性子,南边那位肯定落不着好,所以沈家才会急匆匆的把人送过来,沈得恒当初可没少给那位送钱啊。”
褚烨霖向来聪明,马上就想到了沈得恒的意图,南边那位虽然现在还是亲王,但是大家都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新帝不会容忍他多久,到时候要是清算起来,沈家绝对落不着好。
他们急匆匆将人送来,怕是另有盘算。
“沈得恒还是有几分谋略的,当初他两头讨好,要不是因为战事紧急、兵马紧缺,我又怎么会让三郎娶个商户女。”
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今上对沈氏的态度不明,你莫要掺和进去,至于那沈家二娘,”
褚侯爷顿了顿,看了一眼褚烨霖,冷声,“你应当知道,对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儿子知道。”
褚烨霖低垂眼眸,无端想起行船上的惊鸿一瞥,微微愣神。
客栈院中
“二哥哥。”沈柒月跟上沈佑宗,出声。
“何事?”沈佑宗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沈柒月。
沈柒月声音软糯,“想请二哥哥允二娘携秋喜出门。”
被沈二娘苏酥软软的一请求,沈佑宗又想起午间花楼里遇见的妓子,哪里会有不允的道理。
若是叫春喜知道沈二郎心中将自家二娘和风尘女子想比,只怕会同他拼命。
“秋喜还小,你们二人出门我不放心,长庆,你跟着二娘。”
沈柒月携了秋喜长庆出门的时候,沈二郎早就已经到了花楼继续和午间的妓子玩乐。
街上,沈柒月戴着帷帽,即便看不见脸,周身的气质,也十分引人注意。
沿路买了些在扬州从未见过的吃食,带回去打算给春喜尝尝。
天色渐渐暗下,秋喜想起出门前春喜叮嘱的话,老老实实的带着沈柒月回客栈,她可不想再被春喜拧耳朵。
几人行到一家书铺,沈柒月走不动道了,想起前些日子掉下水的话本子,还不知道那郎君淑女见面都说了些什么呢?
“二娘怎么不走了?”秋喜走一半发现自家二娘没跟上,疑惑道。
抬头见是一书铺,知晓二娘这是又想要要买话本子了。
秋喜熟练的让长庆在外头守着,自己陪二娘进了书铺。
掌柜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相貌并不出众,但胜在一双眼睛清亮如水。
“姑娘们要什么书?”
声音温润低沉,倒是意外的好听。
秋喜买书惯了,凑近柜台悄声问:“这里可有寻香公子的话本子?”
柜台后的男子闻言,挑了挑眉,同样小声回答:“有。”
秋喜一喜,豪气道:“将寻香公子新出的话本子都来上一本。”
段清许从柜台最下面取了话本子交到秋喜手中,却见旁边一直未出声,戴着帷帽的白衣女子将一本游记放在话本上,带着股欲盖弥彰的意味儿。
段清许忍不住哂笑出声,那女子嫩葱般的手指尖迅速充血。
“你这老板好没道理,人家买书,你有什么好笑的。”
秋喜性子直,狠狠瞪着柜台后的男子。
“是小生失礼了,还望两位淑女见谅。”
段清许摸摸鼻子,拱手道歉。
结清帐,将碎银放在柜台上,秋喜将碎银放进荷包,拉着沈柒月出门。
段清许倚在柜台,看着出去的那抹白影,眼神盛满了兴味。
没人比他更知道寻香公子话本子里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看起来姑娘家家的倒是喜欢这种重口味的话本子,怪哉。
沈柒月回到客栈的时候,碰到褚世子正巧要出去。
褚烨霖瞥见秋喜手上的一摞书,想着这沈家二娘竟如此爱看游记。
“见过世子。”沈柒月退了半步,欠身。
“沈淑女有礼了。”
沈柒月没有和陌生男子说话的习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