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的妻子因小人作梗而口吐鲜血,唐子衿的元神悲痛欲绝,可他对此却毫无办法,只能站在爱人跟前大哭不止。
“贤妻呀!这不是我的本意,你不要相信这诗意,更不要糟践自己的身体……”
“先生莫要悲泣,尊夫人并非有意曲解你的心意,而是谢张这对狗男女篡改你的诀别诗,令正不知就里,才会如此。或许她命中有此一劫也未可知。”
曹仙姑的话音刚落,屋外就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张凤花知道是前院的人听到她主人刚才那一声大喊过来了,于是她急忙将那封书信藏到袖中,然后跪在主人跟前佯装悲痛地哭泣道:“夫人夫人,你怎么啦?你这是怎么啦?”
“怎么回事……我母亲怎么了?”谢公子领着他妻子和一个下人匆忙推门而入。
“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你快来看看吧,刚才夫人不知怎么的大喊了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就坐着不说话了……”张凤花泪流满面的哭诉。
“母亲,你怎么啦?你这是怎么啦……是呀母亲,好好的你怎么会吐血呢?……”
谢公子奔到母亲跟前焦急地连声询问,可李宓琴仍旧目瞪口呆的坐在椅子上不动弹,不论儿子媳妇如何呼唤,她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时,谢封侯也走进了屋,他先是跟张凤花对视了一眼才走上前假模假样的询问了一下,然后断言道:“别瞎叫唤了,你母亲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得了失心疯,去找个郎中来瞧瞧吧!”
听了父亲的话,谢公子觉得有些道理,便急忙打发下人去请郎中了。
“先生,事已至此,你我在此逗留也无济于事,还是快翻些时日吧,查到尊夫人的最后踪迹,我们才好返回。”
尽管万分不舍,可唐子衿也知道自己停留在此也帮不了妻子半分,于是他也只能任由曹仙姑将时日一天天翻过。曹仙姑手中的浮尘一摇一晃便是一日一夜,摇晃的越快,那日夜替换的越快,须臾之间已是一年之后了。此刻,李宓琴的屋里不是往日那般幽静整洁,清雅安逸。而是变得杂乱不堪,脏污狼藉。曾经的轻纱幔帐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条条蛛网,那窗下墙角也是道道鼠痕。而她自己也不是一年前那般模样了,此刻她面容憔悴,神情恍惚,蓬头垢面,破衣烂衫。她独自一人坐在那间破床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自语道:“夫君,你怎么忘了我们的夫妻之约呢?我儿子已经顶门立户了,我孙女也长大了,我可以随你去浪迹天涯,也可以跟你去隐居山林了,你怎么还不来接我呀?”
李宓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绣着两朵梅花的小香囊。或许是害怕弄脏了香囊里装着的东西,她先将两只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才轻轻解开那香囊口上打着的结,然后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掏出两缕用红绳绑着的青丝。看着那两缕青丝,她那眼中噙着的泪水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掉了下来。
“夫君呀夫君,当初你我夫妻隔墙许盟,剪发为信,不想你竟先我而去,独留我一人在这俗世之中孤孤单单,好生凄凉。早知如此,那时我便随你浪迹天涯,隐居深山,作対林中鹣鸟,水上鸳鸯,也不至于负了我们夫妻之约……”
“夫人,夫人,该吃饭了……”李宓琴话音未落,就有一个女人在屋外一边叫,一边将一碗淡饭和一杯粗茶从那扇破了一个大洞的窗户外递进来放在窗前的桌上。李宓琴见状,慌忙背过身将那两缕青丝塞入香囊并迅速藏进怀里。
“凤兰,你叫谁夫人呢?我才是真正的夫人,这疯婆子的模样还配当夫人吗?”
“姐姐,你别说的这么难听好不好呀,人家夫人好歹救过我俩的性命,我们不能因为她得了失心疯就忘了她曾经对我们的恩情。”
“你懂不懂规矩呀?别叫我姐姐,叫夫人。”
“好好好,我叫你夫人,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我说夫人,虽然老爷天天宠着你,但是你们俩还没拜堂成亲呢!再说公子和小夫人并不认你,你别太招摇了。”
听了这两个女人对话,已是满脸泪痕的唐子衿透过窗户仔细一看,原来是张凤花和他的妹妹张凤兰。
“那个忤逆子和他的妻儿半年前就被老爷赶出谢府了,我现在才是谢府的女主人。他们想认我,我还不想认他们呢!”张凤花一脸高傲的回答。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从中挑拨,老爷能赶走公子和小夫人吗?最可恨的是人家想带着夫人一起走,你去撺掇姥爷不让带,你可真是能造孽呀!”张凤兰回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