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贯彻了他坚定如铁的信念,归宿不归宿不重要,眼下获得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那种未知的危机感越来越近,令他心神不宁。
黑暗的梦境中,钓鱼人嘴角小幅度上扬,最后问道:
“你觉得世界另一面如何?”
严凡答非所问,“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两次。”
“是啊,两次,第一次你说很神奇,想去探索未知,第二次你说一定要获得超越常人的力量,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这次呢?”
一股不知何处的风吹拂而过,墓园的煤油灯晃动,焰火的微光映照出一个个人影。
严凡自嘲一笑,“害怕、恐惧、不安,倒不是害怕死亡,毕竟五年前险些就死了,只是害怕死得不明不白,死得没价值,也担心自己的死牵连姐姐和妹妹,担心她们难过。”
“所以,我想反抗一下,咸鱼当了五年,总得翻个身嘛。”
钓鱼人突兀站起,欣慰一笑,“明白恐惧,说明你成长了,不再是一年前傻乎乎的少年,我会帮你钓一把‘钥匙’,门后是什么,因人而异。”
“你这话很不礼貌,很不是人话。”严凡同样站起身。
钓鱼人口吻玩味,“你觉得我是人?”
“不管你是不是人,反正我将你当人看,希望你做人事,咱俩是兄弟。”严凡突地察觉海面不对劲,竟然起风了,瞬间打起感情牌。
钓鱼人可不吃这一套,“别道德绑架我,你这番话容易激起我的胜负欲,给你搞个大东西。”
“什么?”
“你猜?”
严凡腹中竖起中指,表情不爽,“此生最恨两个字,你猜。”
就在这时,鱼竿四十五度弯曲,似乎钓到了重物。
实话实说,严凡第一次见老灰钓到东西,原本一直以为这片海洋不存在除他们之外的生物。
“上钩了。”钓鱼人眯起眼睛,坏笑道,“拿去,你的钥匙!”
一个用力加后甩,海面炸裂,海水扑面袭来,严凡嘴巴一点点张大,难以置信钓起来的重物,不是鱼,也不是什么钥匙,而是女仆!
没错,就是身穿黑白女仆装,扎着马尾辫,肌肤吹弹可破,身材高挑完美的女仆。
“我勒个去,果然在做梦,大海不钓鱼,钓女仆?开眼了!”严凡啧啧称奇。
这名女仆目光呆滞,脖子处有一朵黑玫瑰花的刺青,女仆装前面很低,属于容易让人羞红脸的打扮,一双红布鞋看起来年代久远,与整体装束显得格格不入。
严凡打量对方,脑海云里雾里,搞不懂这和获得力量有何关系?
难不成......
倏然间,女仆虚提裙摆,弯曲膝盖,非常有礼貌。
“你......”
严凡“你好”两字还没说完,女仆一瞬冲到身前,抓住他的手臂,一个过肩摔甩飞三米远,重重砸在地面。
“嘶!断了!”严凡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背脊发寒,明明之前感觉不到疼痛,可这一击确实痛彻心扉。
钓鱼人站在海岸边看戏,好意提醒,“她可不是人类,而是魔物,杀了她,你就能开启属于自己的门,否则,你会被她杀死,真正意义上的被杀死,最好不要心存侥幸。”
“别瞪我,这是你选择的路,我问过你很多遍。”
最华丽的钢琴家也弹奏不出此刻严凡的忧伤。
女仆宛如“提线木偶”,不会说话,没有情感,一脚踏出,石块被踩碎,力大无穷,不容小觑。
严凡撒腿就跑,“糟老头子,你狠,好歹给我点心理准备的时间。”
“慢慢享受吧,我也这样走过来的,不眠人第一课:每个人拥有属于自己的女仆。”钓鱼人忍不住拍腿大笑,看着少年落荒而逃的背影,就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墓园内阴森寒冷,严凡左顾右盼,打算寻找反抗的武器,却只有一堆石块和墓碑,想到女仆的力量,凭借自己的花拳绣腿无疑是白给。
一阵狂风袭来,白嫩的拳头打在墓碑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束手无策的严凡不敢停留,以退为进,开启狂飙的速度,穿梭在墓碑之间。
女仆紧追其后,时不时一拳,时不时一脚,肢体动作僵硬。
严凡抓住机会,猛地转身,扑倒对方,捡起一块锋利的石头砸下。
当的一声,手掌流血,石头碎裂,对方的肌肤跟钢铁一样坚硬。
“玩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