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娘家会是怎么个想法了。
顾氏回了自家,午时已过。顾氏家在离新阳县城较远的七保镇上,搭个骡车也得一个半时辰。她进家就先喝了碗水,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这一路光坐着还出了层薄汗。她算了算秦裕成也快回来了,忙擦洗了一遍就赶去灶上做饭。
秦家是磨豆腐,也做豆腐脑,生意还行。但是前几年老人生病去世后,才从村子里搬到镇子上,日子还没充裕起来。
大早秦裕成就去镇上出摊子,一般卖到晌午后就该收了。秦韧每天也挑着担子去卖,边卖豆腐,顺便当货郎,搭着点珠花、针头线脑等一起卖,通常到申正回家。
饭还没好秦裕成就挑着担子回家了。先去院里擦洗了一番,跟顾氏念道这天眼看就热起来了。
秦家是个很紧凑的小院子,勉强算两进。二进院的正房老两口住,东厢房是大儿子秦韧住,西厢房之前是秦芙住,后来秦芙嫁了,也先给她留着屋子。正房两侧各有一间小耳房以及正房背后的两间后罩房分别堆了点农具和杂物。外院两侧一侧是厨房和杂物间,另一侧是两间豆腐坊,院中架着个磨豆腐的石磨盘,旁边有棵不算大的枣树,此时刚刚开满黄绿色的花,泛着似有若无的清香。
顾氏正把饭摆在枣树下,老两口边吃边说。
秦裕成问道:“芙娘那边还好?身子可爽利点了?荣哥儿怎么样?”
顾氏答:“闺女身子好多了,精神头也不错,荣哥儿更是可人疼,哎呦,可真把我稀罕死了,那小手软绵绵的,性子也乖巧...”,秦裕成边听边点点头,也终是暗暗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又听顾氏道:“我这次瞧着芙娘病了一场有点转了性子。前儿衡儿提了要纳那葛娘子进府当姨娘,芙娘说她允了,但她今天跟我说她想好要和离。”
秦裕成默了半晌,低低叹了口气,“怎的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你瞧着芙娘是真的想好了吗?”又接着:“这年头哪个男人没想着三妻四妾,但凡有点家底谁没个妾。衡儿本也是个好的,和芙娘两小无猜这一路,谁知道日子都好起来了,俩人竟折腾这一场,实在是...”
顾氏为女儿打抱不平:“谁说家家都有小,咱家怎么不兴这个,我看衡儿他爹年轻时那家底儿更厚,还不是一心一意守着衡儿娘过日子。要说那葛娘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是落魄小官的庶女,被嫡母算计着卖到那楼子里,怎么就能勾着衡儿把她赎了去,还在铺子里站稳了脚...”
秦裕成也无奈:“芙娘那性子也是家里惯宠出来的,宁折不弯,之前衡儿愿意让着她哄着她,现下有了葛娘子,芙娘再是给他冷脸子看,可不就是愈走愈远了。她要实在忍不了,想好了,那就和离吧。家里也不是养不起她。再不济回来有处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好过她在那边病病痛痛无人能帮。结亲不是结仇,本想着给芙娘挑了个稳妥的人,安稳的路,谁承想...唉”
这一番话下来,老两口都各自沉默片刻,想着稍后等大儿子回来再仔细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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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芙喝完药靠着软枕半寐。和离之后她该怎么求生存,嫁妆也该清点一下,至于在现代她会的那些技能,有什么是能用到这儿的呢。
秦芙没穿之前本科学的是食品工程,创业做的是轻食吧,眼下是绝不能照搬来做,要么是怎么改良一下,待定。
至于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中医知识是跟着当村医的爷爷耳濡目染的,不成系统,像别的穿越女靠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混的风生水起显然也是不可能了。画画、弹琴都是小时候被亲妈逼着学的,均为略懂。至于啥搞基建搞研发,做个肥皂制个玻璃,呵,想都别想。
秦芙略头疼,不过又对即将的新生活充满着斗志。有一点她是有优势的,那就是她算是个吃货,就喜欢瞎研究各种美食,虽说不心灵手巧,毕业论文研究的是关于豆腐加工方面,所以当时和同学一组做了相关的实验,并且当时也查了很多论文等资料,现在原身的娘家就是做豆腐的,这不是正好了。
秦芙正脑补的心潮澎湃时,听见偏院外传来老大的动静,就见荣哥儿噔噔噔地从门口跑来,小桃紧跟在后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