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捕头还真是吓人,人威严就罢了,那柄刀都看得我腿软。也不知道梨儿出了什么事,还引的衙门的人到府里...”
秦芙安慰:“梨儿有什么事也是出了府后的事,我现在记不起来,就靠杏儿你了,不过真记不起来其他也没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咱们没想,不是想不起来嘛”,说完挑起眉头对杏儿笑了一下,顺便眨了眨眼,小丫鬟被秦芙的笑惊艳了一瞬,脑子里闪过个念头,夫人是好久没笑过了呢,还是这么轻松俏皮的笑,其实夫人除了脸色苍白点外还真是好看的紧呀。
主仆说完话突然想起还在偏院的荣哥儿,也不知他可还好,哭了没有,是否饿了,忙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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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衡自从刚回家那天去见过秦芙后,就再也没去过偏院。他实在是没想好怎么去面对芙娘,芙娘一开口把和离两字砸出来直把他砸的头昏脑涨,万般滋味无人能说。
刚好铺子里这两天新进了批布,瞧着天快热了,又搭着进了点少量的素纱,他不放心,自己跟着掌柜的一道清点入库,慎之又慎地叮嘱防火防潮防虫,还抽空去了趟邻县,昨日才归。依旧连府都没回,就住在店铺后院。听说前日顾捕头来寻过他,也不知是什么事,还是抽空回府一趟吧,也好久没见荣哥儿了。
这日大早葛娘子就来铺子里了,带着她刚绣好的新花样。她一踏入铺子,先跟李掌柜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向后院走去。
铺子里新来的小伙计柱子边擦抹台子上的浮尘,边偷偷抬眼悄默声地一眼又一眼看那女子。李掌柜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小子瞎瞅什么呢,干活!”柱子忙应了去拿扫帚扫地。
李掌柜说完柱子,也心里默忖,这葛娘子近来是来的越发勤了,这大早就上门了,看来是快进府了吧。
这葛娘子,本名葛芸溪,是个距新阳县几百里的涞源县不入流小官的庶女,一直被嫡母刻薄,拖到十八还未嫁,前年初拒了嫁给五十岁富商当小妾,被嫡母一怒之下悄悄卖到这边的楼子里。她登台第一天就被萧衡意外所救,后来更是把她赎出来安置好。这几年她凭着自己一手难得的好绣技和几个奇思妙想的点子,把萧衡的铺子硬是从惨淡经营扭转到现在盈利还不错的局面。可以说,萧衡的布匹店能有今天的成绩还真跟葛云溪有脱不开的干系。
葛芸溪到得后院时萧衡正在晨练,他跟着镖局的师傅学过两年,一招一式还挺像那么回事。等一套练完,额头已被汗湿,葛芸溪递给他一块手巾,萧衡接过擦了擦汗。
葛芸溪是来寻萧衡说新绣样的事儿。快入夏了,铺子里搭着卖的成衣也能做点新的样式,虽说她一直负责这块,但习惯了凡事先跟萧衡请示。
商量完铺子里的事儿,萧衡略顿了下,跟葛芸溪提:“葛娘子,去年那事...是我荒唐,也耽误了你,我想...还是纳你入府,芙娘已是应了,你....可愿?”
葛芸溪乍听这盼了许久的消息,心内狂跳,面上尽量放柔神色,羞涩道:“芸娘愿听爷的,就是夫人...是不是仍对芸娘有意见...”,“前些天我去府上说带荣哥儿出来瞧瞧热闹,夫人似是不愿,爷别因着芸娘伤了与夫人的情分才好...”
萧衡安慰:“芙娘就是那性子,你也别在意。我知你对荣哥儿的好,入府后慢慢来吧。”
葛芸溪低头抿唇一笑,又迅速抬眼对着萧衡深情一望,眼神内夹杂着浓浓的爱意与感激,萧衡被看的心内熨帖,似跟芙娘的冷淡关系带来的重压消散了不少。他想,还是芸娘善解人意,更别说铺子还能帮得上忙。
天黑后萧衡回了宅子,先去看了看已经睡下的荣哥儿,就来了偏院。
秦芙刚沐浴完,正靠在床边等着头发干,她穿着件梨花白素锦寝衣,衣带松散,露出点胭脂色兜衣,漫不经心地翻着这两日让杏儿寻来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