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码头上早已人影全无,只在边上停靠着几艘抛锚的货船。
南岸并排的四十九艘运粮船踪影全无。
他们还是上了付明玄的当。
月荷持剑踏水渡河,南岸驻扎营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李将军挥着长剑,正带着一队官兵与一群黑衣人战斗。
整个南岸上妖气大盛,灵力充沛,可那些人都穿着一样的黑衣,没办法判断哪些是妖,哪些是人。
吕宁挥剑加入战斗。
只听李将军喘着粗气,气急败坏道:“他们抢了运粮船。”
吕宁挥手搁开一名冲上来的黑衣人,锁眉望向清水河。
月荷旋身飞起,横扫一圈围过来的黑衣人,明明妖气喧天,为何却看不到一只妖,难不成又是付明玄的诡计?
“小心。”
月荷见李将军身后突然冲出一名黑脸膛的汉子,那人好像就是他们刚来南岸时引他们进营帐的那名侍卫。
他手里举着长刀,眼睛通红,如二团燃烧的火焰,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钻了出来,一刀劈向李将军。
李将军正与三名黑衣人交战,根本就没看到身边突然钻出这么一个人,更何况那人穿着他们的铠甲。
听到月荷叫,才猛然转身,那长刀已经自他肋下斜穿而过,血瞬间涌出,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月荷提剑挑开长刀,那黑脸膛汉子瞬间消失在她眼前。
“火晰蝎也在,吕宁小心。”
月荷扶住摇摇欲坠的李将军,抚掌扣在他的背上,想要帮他止血。
“别,别,别白费力气了……”李将军吞了口气,“快去找运粮船。”
他一把推开月荷,长剑杵在地上,血顺着铠甲一滴滴流下来,流到地上,跟其他战死的士兵的血混在了一起。
“运粮船更重要,快去!”
月荷望了李将军一眼,挥剑朝冲上来的四名黑衣人刺了出去,剑气扫过,四人倒地,耳边滑过一阵风声。她挑剑去挡,斜撇里一道人影恍惚闪过。
一柄红艳长刀在他将军头顶虚空劈出,月荷震惊,手中长剑隔空抛出。
空气瞬间凝结,长剑与长刀隔空擦身而过,长剑带着凌厉风声,插进火蜥蜴左胸,留下一个硕大的血洞,而火蜥蜴的长刀也直直劈了下来,李将军身首异处,直直倒地。
一边惊住的吕宁,上前一剑砍下了火蜥蜴的脑袋。
月荷收回长剑,深深望了眼李将军的尸身,腾空而起。
吕宁率先甩出一根藤蔓,插进清水河里,藤蔓迅速生长,在水面上长成一棵参天大树,将两人横空托起。
码头上的黑衣人基本被清空,很多向着南边逃窜,而清水河上却空空如也,运粮船消失,只剩下奔涌不停的河水,自西向东滚滚而去。
“城门由月相派人把守,他们不会由城门走,只能走水路。”
吕宁极目远眺,人影全无的北岸码头停着几艘货船,货船上似有人影晃动。
月荷目力极好,见货船上那几人并没在搬运货物,而是聚在甲板上不知在商量着什么,都作了普通商人的打扮。
月荷撑起油纸伞,飞身而下,冲向北岸码头。
南岸的血腥味以及散落在各地的妖力越聚越多,分不清眼前这些是人还是妖。
月荷撑着伞走上船,吕宁隔着一段距离,摇着折扇也抬腿上了船。
码头的货船分只运货的和运货加带人的,这艘船看起来像是可以带人,那些人见有人上船也并没有多在意,依旧在甲板上议论着什么。
自然南岸的打杀是重点。
“最近妖类横行,朝廷是该出手管一管了。”
“听说了没,那个楚才子以前病得蔫蔫的,差点人就死了,结果最近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好了,据说是被妖类所救,那妖也不是全都是坏的吧?”
月荷经过时,听那人这么说,偏头打量对方一眼,那人穿一身短打,像是一个渔民,他扶着船上围栏,正向南边的码头好奇地眺望着。
此时旁边的另一人接了他的话茬:“你可别说这个,那个楚公子病好了没多久,又不知怎么的,整个人印堂发黑状态疯癫,跟中了邪似的,他家里也没什么人, 就他一个,怪可怜的。”
“真的?”渔民打扮的人有些不信地问了一句。
“那还有假?我就住在他家隔壁。他家有什么风吹草动,我最清楚不过了。”
渔民叹了口气:“这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