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镜子碎片散落在地,这儿什么时候多了一面镜子!
“!!”
听到池樾惊呼,范尔斯也顾不得什么避嫌了,一手挡在眼前一边冲了进去。
“还有呼吸,黎心,你醒醒!”
不顾手上沾上的血迹,池樾紧张地俯下身抱起黎心,为她探测气息。
“呃…”
她低呼了一声,双眼紧闭,似在做着什么噩梦,眉头紧锁。
等到两人把她带出去后,池樾看向床边的铃铛。
“这儿没有药,她身上好多伤口,拉铃!”
黎心身上肉眼可见都是被镜片划出的伤口,但明明刚才他们并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响。
而且,他们洗澡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任何镜子…
范尔斯果断点头,伸手一拉。
“叮铃…叮铃”
它尾部的细绳随着动作晃动,铃铛传来清脆的响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池樾拿着干净的毛巾替她擦拭头上的冷汗,看着她始终无法清醒,心揪了起来。
“会没事的,你留在这儿,我去把浴室锁上。”
范尔斯对她点头,步伐极快地回到浴室,顺手拿起武器。
墙壁上那面破裂的镜子只留下些许的残块,大部分都碎裂在地,沾了血迹的碎片迎着头顶的光在地面细细反射。
除此以外,浴室的其他角落都很正常,范尔斯知道这地方有古怪,但也不敢多耽搁。
但只能正常关上,却不能反锁。
“叩,叩,叩。”
三下敲门声后,池樾像得到救星一样冲过去开了门。
拧动把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门外的仆人穿一身素雅的黑色衣裙,身形在阴影处微微晃动,“客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我的,我的朋友受伤了,你们能帮她治疗吗?”
池樾拉她进来,反手锁上门。
“好多血呀,你们是起争执了吗?”
她问了一句,上手检查起黎心的伤势,表情平静地好像在例行公事。
“她是在浴室里受的伤,你们的镜子有问题。”
“而且是突然出现的镜子。”
范尔斯出来了,带着警惕的目光注视着仆人。
“镜子?”
“我们浴室没有镜子,客人。”
池樾冷声道,“在她进去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嗯,我并不清楚,但她看起来需要治疗。”
“而夜晚有规定,客人们你们是不能外出的。”
仆人拿起一旁带血的毛巾,抚平她身上有些破烂的衣服,“这是例外,我会单独把她带走。”
“不行!我也要跟着去。”
池樾才不放心黎心被她单独带走,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毫无反抗能力的黎心怎么办?
“你不能把药带过来吗?”
范尔斯冷冷开口,他的表情也认真起来。
“那会再消耗一些时间,这儿离宫廷医室大概半个小时,”仆人一手拿起黎心垂放在身体左侧的手,淡淡看着上面割烂出来的肉,“确定吗?”
他们的耳中,黎心的呼吸越来越弱,嘴唇也变得苍白起来。
“这…”池樾心急如焚,“真的不能让我们也跟过去?”
“不能,客人,这位客人受伤了才是例外。”
似乎察觉到她想要硬闯的心思,仆人补了一句,
“夜晚的宫殿并不适合你们外出,请体谅,如果引起动乱,这位更得不到治疗。”
意思是在警告他们,乖乖地留在这儿?
“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把你,还有这个地方的人都杀了。”
范尔斯心一动,低沉地应了一声,“请务必治好她。”
池樾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黎心,带着不舍目送仆人把她背走。
——
“哒,哒…”
空旷的过道上回响起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两侧墙壁的烛台上,火光摇曳。
黎心的呼吸平缓,却很低迷。
顺着手臂流下来的血液滴在身下背着她的仆人衣服上。
就在对方背着她要转过一个拐角时,那闭着眼皮的人猛地睁开双眼。
“咔嚓。”
黎心的手从仆人后侧环上,紧紧合拢,直接捏断了对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