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鸡脖子,连骨带肉一起嚼碎吞下。
“大哥,图哥,我总觉着这个救人的人不是一般人,你们想想,他用一根狗肋骨射杀八户的样子,那有多远啊!”
小兜子说着,似乎心有余悸。
“是啊,那距离足足三丈有余!一根狗肋骨,竟然能深深插入八户的眼窝,可惜了我们的神射手啊!”
图也显然对那现场的情景记忆犹新。
“功败垂成啊!实在可恨,耽误了诸加大人的大事,也不知是哪里来恶徒!若是有朝一日,栽在我手中,定叫他好一番滋味!”
胡安,显然是主子的铁粉,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来,喝酒,喝酒,可惜我这风寒咳嗽一直不见好,否则陪你们一起喝。来,我以茶代酒!”
说完,胡安端起自己满满的茶杯,就跟自己的亲弟弟和族兄干了一杯。
几番酒入肚,三人的话也渐渐大声起来。
“你们不知道,那高元的老婆听说前日已经回宫了,完好无损。唉,我等的诸位好兄弟等于白死了!”
一句话,说得大家顿时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
那胡安似乎非常难过,一把抱住弟弟小兜子的肩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情绪显然可以传染,小兜子和图也,也一时热泪盈眶,唏嘘不已。
的确也是,这场不成功的刺杀,竟然死了数十人。
为什么没有伤者?
自然是不要伤者的缘故。
受伤的人,既费事又容易暴露。
那些活活被自己人下手毙命的伤者,平素里可都是称兄道弟的,你能说彼此之间没点真感情?
特别是那八户,那可是整个跪怒部赫赫有名的顶级射手,原准备是今年要代表惯怒部参加三月的上巳节的,生前其夺魁呼声非常之高!!!
况且,那八户还是图也的把兄弟!
可惜,可泣,可怒,可恨!
损失和打击,实在忒大了呀!
原本动用部族军中好手,再加上倭人武士、新罗剑客,杀一个娇滴滴、手无寸铁的小女人,实在是小意思啊!
那些护卫,哪个的武力值能超过他们这帮见惯沙场的猛士?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贼怪,不仅没能杀掉目标,还搭上了好多兄弟性命。
最憋屈的是,那个真正的对手,竟然谁都没能认清楚!
只知道是个其貌不扬、嘴角有个大痦子的丑书生!
可,可,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丑书生,不仅只用一根狗肋骨就干掉了大名鼎鼎的八户,还将那一帮子娇娇弱弱的女人给活生生地救走了!
自己好一帮人,连那些女人的衣角都没碰到!
都怪那丑书生啊!
估计,如果这时候阿布落在他们手中,仅仅图也就能一口口地将他活吃了。
哭了一场,有点过份伤感的胡安,终于平静下来。
他给两位兄弟斟满酒,然后再给自己倒上茶水。
“你们不知道啊,高大元已经将大医令等人给杀了,今日早上我还在西市看见他们几家的老少正在被驱赶着走向西市!”
“啊?”
图也和小兜子大吃一惊。
“大医令掩藏和偷传明妃有孕的事,不知道怎么的被高元知道了。他们的家人,俱被打为宫奴,进入西市公买,不得再入诸加大领为奴!”
“好毒啊,世子就是想救他们的家人也不行了啊,据说,他们中那些还能生养的女眷,俱被一帮西域商人给买走了,真是凄惨可怜!”
“你们没见,那些娘们哭啼的样子,真叫人瘆得慌啊!”
胡安擦擦脸上尚未干掉的泪痕,细细地回忆着白日里所见所闻。
“这高元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聪明果断了?”
图也惊讶地坐直了身子,可是刚刚一挺身便是一阵摇晃,然后“啪”地一下摔倒在长几下面。
他尝试伸出手臂,想扶着几案的边沿爬起身来,可是却越来越软,竟至像面条一样软塌塌地不能动弹分毫。
“这,这酒,好生厉害,竟然,竟然让我,醉得如,如此不堪!”
图也嘴里这么说,脑子里还有一丝儿清明。朦胧之中,却见小兜子也歪歪斜斜的一下躺倒在地上,心中不由惊恐万分。
“这酒——”
“呜—呜—”
耳边传来压抑的哭声,分明是旁边的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