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这下好了,虽然价格低,但架不住量大。
大批输入大隋、突厥、高句丽,以及周边各部族的玻璃用品,一经投放市场,立刻被抢购一空。
就像在大隋和高句丽,那些家境稍微殷实的人家,常以门窗上能镶嵌一块纯净透明的玻璃为荣幸之事。
阳光,第一次隔着一层东西,白花花地射入千家万户的堂屋之中。
人们开始用玻璃碗装水果!
开始用玻璃杯喝水喝美酒!
开始用四面插着玻璃的灯笼夜行!
开始用玻璃花瓶养花、插花、当笔筒……
巨大的财富,开始汇聚到各地的亨得利、昌鑫隆。
但是,并没有任何金银输入粟末地。
那些金银,在当地全变成具体的物资、原料、人才等,源源不断地送到粟末地,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各处的工厂、仓库、学院、研究所。
当然,真正高精尖的东西,阿布捂得非常紧。
那些玩意儿,往往潜藏在粟末地的各个秘密基地和仓库里。
它们,成为连大多数粟末人也不知道的存在。
孙思邈、申徒石等学者们,辛勤地在各自的领地里耕耘着。
他们在培养大量学生的同时,还各自带领着一帮炼丹大师、机关大师、雕琢大师、铸造冶炼大师们,大搞各种奇怪实验。
有的人,在窗明几净的舒适环境里,利用实验用的玻璃器皿、酒精灯,对天地间的各种物质,进行研究,研究,再研究!
有的人,在火光冲天的坩埚炉子边,熏得黑乎乎的,和一帮光着膀子的青工,吹牛打屁,然后用猩红的眼睛瞅着观察眼。
有的人,将活蹦乱跳的兔子、老鼠、猴子,用手术刀、针管……仔细爱护,然后拿着新鲜出炉的放大镜,一点一点看。
有的,挥着大锤;有的,装着模型;有的,拿着算筹和算盘……
然后,各种失败的、成功的经过,都被做了非常详细的记录。
这些,将交给政府出资人代表收存检查签字,然后去报销高额的花费。
不能怪这些大师们太废寝忘食、太努力。
以往捉襟见肘的经费,让人头疼的免费场地,人家眼都不眨一下,全解决。
最让他们激动的是,每个大师旁边,还会有几个娇美的女子,照顾起居!
美名其曰,女助手!!!
就像孙院士旁边的,那个叫莺莺的姑娘,也叫女助手。
纸张,成了这些机构最费的东西。
这反而促进了这些大师们,对纸张的好奇和研究。
蔡伦纸,莎草纸,左伯纸,竹帘纸,黄白麻纸,藤纸,大模纸,薄白纸,宣纸,硬黄纸,竹笺,滑薄纸……
这些来自大隋、别国的纸张,和它们大致的工艺技术资料,全部都成了研究的对象。
……
工部和户部的人,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这些科学家的屁股背后。
他们就像贪婪的商人,提着要求,对各种工艺尝试改进。
然后,建厂,招人,朝着工业化、规模化的模式去创新复制。
依靠这富饶徒泰山中那漫山遍野的木材资源,粟末地的造纸业,也轰轰烈烈地发展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海内外的人们,给突然流行起来的粟末地商品,取了个名号。
黑货!
也不知道,是谁首先这样叫的。
反正,伴随着粟末地出产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受欢迎,这个名号就立起来了。
黑货,成为了质量过硬、设计新奇、爱不释手的代名词。
你用过黑货没有?
你们家有几件黑货?
你今天有没有看见新黑货?
……
黑货,天天见,夜夜见。
宝货在手,觊觎的人自然会有。
灰影和搜影,以及各地的亭长们,就抓到了不少身份各异、目的相同的歪果仁。
即使是冰天雪地、极度酷寒,也挡不住他们贪婪的目光和身影。
于是乎,在粟末地的各处矿场、冶炼厂,多了许多语言各异的“国际纵队”。
有大隋人,有突厥人,有萨珊人,有靺鞨人,有高句丽人,还有倭国、新罗和百济人。
有的,来自政府机构。
有的,来自竞争对手。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