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衣冠士人多迁关内,惟技巧、商贩及乐户之家移州郭。由是人情险詖,妄起风谣,诉讼官人,万端千变”。
说白了,这批北齐遗民,迁入安阳县后,一直很难侍候。
他们的社会地位,虽然不高,但昔交接接豪族,出入侯门,不肯把地方官放在眼里。
故史称“邺都俗薄,旧号难治”,管理难,是老问题。
安阳县,也因此成为朝中、郡中比较看重的县域。
阿布估计,当初卫玄将干爹调入安阳,就是看中了干爹的才能和果断。
据传,干爹李靖在当地的官声还挺不错,就是拮据了些!
在他的治理下。几年下来,安阳彪悍的民风,开始慢慢变得温和、守礼。
登上码头,阿布便让德叔前去打探、禀报。
胡图鲁和随行的小厮,忙着雇佣车马装卸财物。
而灰影的人,则立刻四散出去,混入到周围的人群和县城深处。
不一会儿,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这安阳码头人来人往,颇为热闹。
见阿布这样的贵介公子下船,当地人并不觉得多奇怪。
只是,也有几个闲人,远远地看着这帮明显是外地来的豪客。
不好惹啊!
看着卫队的架势,一下子就把地痞流氓们,吓得躲老远。
船上的东西,还没有卸完。
阿布却看见,德叔正跟着一个高大的中年官员,从城门洞里走了出来。
“阿郎,快过来拜见你义父!”
看阿布有点傻傻的仔细看人,阿德里便知道阿布不确定来人是不是李靖,于是善解人意地喊了一嗓子。
“孩儿阿布契郎,拜见干爹!”
阿布顾不得地上又冷又硬,抢上前几步,“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哈哈哈,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快快起来,地上多冷!”
说完,李靖一把就将阿布的胳膊抓住,从地上拽了起来。
“嗬嗬嗬,还挺帅的!”
“这下子可把我给比下去了,你干娘见了,一定喜欢得紧!”
李靖仪表魁伟,四十岁年纪了,还是面皮白净,头发漆黑。
赫然是一个中年帅哥!
怪不得,他言语之间对自己的相貌还比较自信!
“干爹,好久不见,不孝孩儿来迟了!请责罚!”
阿布向干爹请罪。
“说哪里话?这不是常有书信、礼物往来么?再说了,太远了,折腾!”
李靖笑着宽慰道。
“干爹,这些年,我和爹娘都牵挂着您!”
“如果不是路途太过遥远,我都想每年来上三五回,多看看您和干娘、哥哥们!”
李靖有两个儿子,都比阿布要大些。
“我们全家,也都记挂着你们呢!”
“可惜,你两个哥哥现今不在家中,都在外地当差,家里,也就你两个干娘!”
“走吧,回家!……啊呀,都带了这么多东西!”
李靖一抬头,便看见阿布身后好几架大马车。
上面,装得又高又满,显然有不少的东西财物。
“都是爹娘给您和干娘带的!我给您的,都是一些时新的小玩意。”
阿布挽着干爹满是老茧的手,快乐得个就像小孩子一样。
“好吧,干亲给的东西,可不属于贿物,走吧,咱们进城!”
李靖拉着阿布的手,一边和阿德里老爹说着话,走进安阳城城门。
安阳是六朝古都,自然有其不凡的历史文化沉淀。
建筑、陈设、道路……虽然有些陈旧,那也妥妥全是文物,很有一番别样的味道。
阿布边走,边看着两旁的景物、风俗、人流。
李靖显然和这街道上的大多数人相熟,相互打招呼的人很多。
“看看啊,这是我的干儿子,来看我了。”
“我干儿子,现在可出息了!他是咱们大隋新开边郡襄平郡营州大营的大将军呢!”
……
李靖笑呵呵地,给好奇的人们介绍着。
围上来的人们,看着这个年轻英俊、气度不凡的少年,啧啧称奇。
“边郡来的,这么帅?”
“那不是常吃沙子的地方么?怎么能养出这样的风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