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着手中的香，一边低声说道。

“这是你当年给自己立下的牌位，说是自己如果死在老怪物手里，就让我为你补全剩下的字。”

“我等了两年，等的让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可我还是幻想着，像你这种命硬的人，应该不会那么早死。”

“好在，第三年，我还是等到了你的书信，知道你这个混蛋还活着。”

说着，白梓将那三柱香递向叶闻，说道。

“你这牌位，我拜了三年，你现在还上一拜，不过分吧。”

叶闻默默接过手中的那三柱香，向前踏出一步，轻轻一拜。

拜自己的牌位，或许有什么忌讳，但叶闻从不在乎这些事，只是这种感觉，却是那么奇怪，仿佛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白梓看着叶闻动作，苦笑着摇头，柔声说道。

“你不知道，当我知晓你还活着的时候有多高兴，恨不得直接去寻你，但我又想起了你说的话。”

“你总说，自己作孽太多，就算活下来了，一个人孤独终老，才是你该得结局。”

白梓有些疑惑，也有无奈，她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我始终想不明白，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叶闻缓缓将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中，摇曳的烛光下，光暗在他脸上各分一半，又相互牵扯，叶闻背对着白梓，缓缓说道。

“侠以武犯禁。”

“我杀的人虽不上无辜，但却不该是我来杀，他们破坏了秩序，便该死在秩序中。”

“唯有那样，才可服众，才有所谓的道理。”

“而不是死在我这个秩序之外人的手里，死在我手中，只会引起新的仇恨，会有新的人拿起刀，向我复仇。“

“恨我的人，会来杀我。赞同我的人，会学我，以暴制暴。”

“如此循环反复，仇恨如蛇吞尾，没有尽头。”

“追根究底，我也是破坏秩序的人。”

叶闻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中，恍惚间，似是看到满手的血污，声音有些缥缈。

“但我讨厌迟来的正义，哪怕迟了一个呼吸，那也不是我想要的正义。”

“所以，明知我是错的，我也没法停下来，只能将那些可憎的人，一刀又一刀的杀了。”

“我不想原谅谁，也不需要被人原谅。”

叶闻忽的转身，神色柔和，却又有一丝无奈，他看着白梓，如同询问一般，轻声说道。

“这难道，不就是我的恶吗？”

第七章 如果早知道,白榜前十也会……

“你这个人，时不时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呢。”

白梓抿着嘴唇，温柔一笑，低声对着叶闻说道。

“不过，这也算你的魅力之一吧。”

叶闻笑而不答，转头环顾四周，发现这屋中除却他自己的灵台外，还有一张桌子，桌上摆着一个紫泥茶壶与两个茶杯。

白梓察觉到了叶闻的目光，缓步走至桌前，动作轻柔的拿起茶壶，给桌上的两个茶杯添上了茶水，嘴中则轻声说道。

“你不在这几年里，我有时会来这里，给自己沏一壶热茶，一边喝茶，一边对你牌位说说话。”

叶闻同样走到桌前，缓缓坐下，神色却有几分古怪。

“这几年里，我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打喷嚏，现在想来，是你在指着牌位骂我吧？”

白梓动作一滞，偏开自己的视线，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

“咳，偶尔，只是偶尔而已。”

偶尔……

叶闻眼角微微抽搐，以他对白梓的了解，应该是每次都对着他的牌位破口大骂，什么词难听她就说什么。

毕竟，叶闻吵架的功夫，就是跟白梓学来的。

白梓有些慌乱的将茶杯递向叶闻，眼神躲闪，似乎是想要岔开话题。

“茶快凉了，我们先喝茶吧。”

叶闻一脸怀疑的看着白梓，下意识的接过茶杯，递至唇边，微微吹气，刚要饮下时，叶闻随意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水。

“白梓……这茶水怎么是粉色的？”

白梓丝毫不乱，面带着不失礼节的微笑，点头说道。

“是蜂蜜，我加了蜂蜜。”

下一刻，叶闻眼神一凝，身形骤然后移，退出数步，而在他退出瞬间，白梓端起自己手中的茶杯，将粉色的茶水劈头盖脸的泼向了叶闻，却终是慢了一步。

一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