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户部尚书长孙阳浔千秋湖上与前毋庸侯外室之女舒璇沁共度春宵的事儿,没多会就传遍了整个都城,都城的世家不缺八卦的嘴,没多会,老皇帝也都听说了。
“怎么又是舒家的事儿?”老皇帝尝了一口应楚亲自下厨做的金丝汤面,味道异常的鲜美,他闭着眼睛喟叹一声,“楚儿的厨艺越发精进了,还是你孝顺。”
不像那些糟心的,要么就是十天半个月不来一趟,要么就是刻意逢迎,虚伪至极。
“不知父皇有没有听说四弟的一些消息?”应楚试探道。
花灯节人多口杂,坊间传言应槐与舒荼靡亲密同游千秋湖,他听闻后特意派人传播开来,没成想,阳家的八卦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也不知老皇帝有没有听闻。不过,看老皇帝淡定的样子,多半是没有听说的。
“应槐?他有什么消息值得朕知晓的。”
应楚垂首,随意神情自若地回答:“无甚大事,就是寻思着北英使者也就这两日的功夫就到了,是不是要派四弟去迎一迎?我朝礼仪之邦,泱泱大国,该有的气度不能少,正好也让四弟见见那郡主,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
应楚眯着眼,朝吴公公瞥了一眼,吴公公没有任何反应,淡然地为老皇帝倒了一杯茶水。
自那日提议将和亲郡主许给应槐后,东宫和武鹰伯府好像无甚反应,难不成吴公公真不是东宫那头的人?
应楚亲自夹了几根面,喂给老皇帝吃,不露声色道:“父皇,四弟眼看着就要成家了,我们一个个兄弟都先后有了封号,不如待成亲时给四弟封爵?也算是双喜临门罢,如今边关战事已了,无需四弟操心,且让他好好过日子罢,四弟也不容易,我看着心疼。”
老皇帝心中一动,斜了他一眼,应楚一点也不慌张,硬是憋出眼泪,含在眼眸里,欲落不落。
老皇帝终是心疼,轻抚应楚的头:“知道你心软,他又不见得领情,你管他做什么。”
“父皇,他毕竟是我弟弟。”应楚抬首,眼含热泪,神色诚恳,端的是一派好兄长的模样。
吴公公:真是千年的龙井成了精,演得好绿啊!
“就依你罢,但愿他能感恩你的一片良苦用心。”老皇帝顿了顿,“罢了,你去看看你母亲吧,多提点提点她,别一天到晚给你惹事,你是个好孩子。”
应楚马上摆出一副诚惶诚恐又感激的神色:“多谢父皇!”
这厢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身后的吴公公忍了又忍,才忍住恶心。
闲乐王也就这点本事了,一天到晚拍马屁,看着就心烦。
也是,四皇子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先插手他的婚事,再收了他的兵权,对太子殿下的确是一番打击了,看来得传消息给贵嫔娘娘才行。
“陛下。”吴公公接过敬事房的人递过来的大银盘,上头整齐码放着许多绿牌子。
“不用了,直接去谢贵嫔那儿吧,还是她那儿舒心。”
吴公公躬身应是,将盘子撤下。
夜半,东宫就收到了字体娟秀的纸条,还未就寝的太子殿下神色冷厉,嘴角噙着一抹讥笑,纸条上还提及应楚隔三岔五送吃食,味道独特。
这个“独特”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论吃食到底藏了什么名堂,应槐都不是很关心,现下,他更关心以什么姿势揍阳浔一顿更合适。
“哎,怎么没听说阳浔订亲的消息啊,总不能吃干抹净不认账吧。”
舒荼蘼一手拿着大猪肘子,一手握着满是尖刺的熟悉的狼牙棒。
“他不认账不是常有的事吗?他这种人没被抓去关还不是因为有个头铁的祖父啊!”
“阳浔的父亲外放不在都城,继母这几年倒是在尚书府,可是一手捧杀使得贼溜,既得到了贤良的名声,又讨好了婆母,养废了原配嫡子,一手好牌打得贼好。”陈韫芳伸出小脑袋,往巷子里猛瞅。
“卫其凛啊,你这消息来源靠不靠谱啊,都没见着阳浔啊,出了这种事,他家还能允他出门?”卫其筝使劲扒拉周乐平拽着她的手,“哎呀,你别拉我。”
“荀路看着他出门的,他家那个没脑袋的老封君肯定不舍得孙子受苦啊,不得偷摸着放他出门啊!”
荀路乃是都城有名的纨绔之一,与卫其凛关系极好,属于卫其凛一个眼神,他就屁颠屁颠去办事的程度。
“我们这么暗箭伤人,是不是不太君子啊。”周乐平结结巴巴地说道。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