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连岸睁眼发现自己泡在水里,法袍被池水泅湿,身上的温度和池水一般冰冷。
这池子是他内室的净池,引了雁荡山顶峰上的雪水,积成了小小的一片。
千年不化的积雪,即使被引到室内仍是冰冷。
辞连岸爱洁,闭关几日后会沐浴更衣,他是天生的冰灵根,喜欢冰灵气和水灵气。
修炼过后,他喜欢到净池泡一泡。
辞连岸记得喝完茶,他便回内室疗伤,他和季长春的那场比试受了伤,再加上原先体内留有暗伤,修炼时不小心岔了气,走火入魔。
想到在幻境里重新经历的事情,辞连岸眸色漆黑,燃着暴戾与阴暗的光。
身上湿漉漉的,他觉得不舒服,将要从净池起身,肢体一牵动,辞连岸察觉到自己身体的不同。
凡人初接触修真门槛,先要洗经涤髓,初步练体之后,小的碰撞很难让身体受伤,更不要说留下痛感。
辞连岸很长时间没感受到身体的这种感觉,好像全身被人揍过一顿,又好像被人拖着在地上摩擦过。
后背和四肢火辣辣的痛,醒来时泡在池水里没什么感觉。
身体开始活动了,沉寂的感官开始苏醒。
辞连岸眸色一暗,眉头微微蹙起。
昏迷之前,他清楚的记着他倒在了床榻之上。
醒来后为什么会泡在隔间的净池里,而且全身还会酸痛?
辞连岸有想过会不会是离青,
刚有这种想法,他又立刻否决,离青做事细致,没有命令不会轻易闯进他的寝殿,而且离青也不会把他扔在水里。
辞连岸没思虑多久,清澈的池水上,一片白色的羽毛飘摇到辞连岸的视线中,
辞连岸伸手把羽毛捏起,银白色的羽毛,因为油脂的缘故不沾半颗水滴,
羽毛纤细,且根根分明,
辞连岸的寝殿从来不会挂些繁琐的装饰物,
羽毛的来源一想而知。
是那只胖鸟把他拖到了这里?
辞连岸从净池中出来,
他身材高大,肌肉十分紧实,沾了池水的法袍紧紧的贴在身上,丘峦起伏,肌理优美,充满着力量与野性,法袍没勾勒出身材的具体轮廓,却给人无限的遐想。
辞连岸没在乎自己身材有多好,法袍黏腻的湿感让他觉得不舒服,灵诀一掐,身上的法袍立刻恢复了干爽。
辞连岸迈步出了净池,
净池外面,便是他修炼的内室,
内室凌乱不堪,榻上的软垫东倒西歪,有个还掉到了地上。
青玉床上散落了一片白色羽毛,从毛的数量就能猜到当时的激烈程度。
辞连岸瞧了一眼凌乱的床榻,没细收拾,迈步出了内室,来到前厅。
前厅如他往日生活那般,静悄悄的。
没什么人气,安静的可怕,辞连岸对这样的环境很习惯。
从他住到寝殿里,他的寝殿一直都是这样。
唯一的变故,是那只他兴趣突来,拎回寝殿养的胖鸟。
辞连岸的神识在前厅扫荡一周,一下便注意到窝在鸟窝里沉睡的十二。
辞连岸迈步来到架着鸟窝的木架下,
极好的视力让辞连岸看到鸟窝中一起一伏的毛团。
她似乎累极了,睡得很沉,连辞连岸站在她的鸟窝前,她都没有被惊醒。
小东西白绒绒肉乎乎的,想来手感应该不错。
辞连岸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也不管十二是不是在睡觉,伸手就把十二从窝里拿出来。
十二在窝中睡得正香,冷不丁被人拎起,意识还没有清醒。
费劲睁开眼睛,十二看到带着好奇目光打量她的辞连岸。
十二的气瞬间不打一出来,
哼!
好人没好报,
辞连岸修炼出了问题,神志不清,嘴角含血的倒在床榻上,身子滚烫如烙饼一般,热的吓人。
十二担心辞连岸的小命交代在那里,想把辞连岸拖到有冷水的净池。
她想的是挺好,
可辞连岸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人昏迷过去,多年修炼习武的身体本能还在。
十二刚用翅膀把辞连岸的胳膊架起,
辞连岸一个手肘把十二推到了榻边,撞到榻上的身体掉了几根羽毛。
十二又想着用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