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月秀眉紧蹙，喃喃自语，“真猜错了，还以为找到同类了，白高兴一场。”

青婵一脸担忧的看向她，“小姐你没事吧？”

她摆了摆手，回到圈椅前坐下，丝毫不提刚刚那些看似疯了的举动。

眼眸一沉，她逼问道：“以你的聪慧，如何保护不了你小娘和弟弟？”

“从前在府中有大哥的照拂，大哥还教奴婢如何保全自己，但只要大哥不在，夫人便会为难奴婢的小娘。奴婢此次参见选秀，也是大哥帮了不少忙，想要在宫中谋出一条生路，届时自然能保全小娘和弟弟。只是……”

杨宁玉颓败的叹息，双目逐渐黯淡无光。

江吟月也多多少少猜透了她的意思，接着她的话说：“只是入宫这么久，皇上独宠我，让你看不到希望。正因为皇上对我宠爱有加，你便想抱紧我这棵大树，必要时让我向皇上提携你，你有了恩宠，再加上我推波助澜，府中的人自然会看在你的面上，不会过于为难你小娘和弟弟。如果能封嫔封妃……”

尾音拉长，江吟月没有接着说下去，她淡淡的看向杨宁玉，眸中平淡如水。

杨宁玉闻言，慌张的摇着头，“奴婢从未想分走您的恩宠，更不曾肖想什么妃位，只要您能替奴婢的小娘和弟弟撑腰，就足矣！”

“倘若我有天跌入谷底呢？”她问了句不相干的话，也是在试探杨宁玉的态度。

杨宁玉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真切说道：“那奴婢定会想尽办法，让您重新站在山巅之上。”

见她说的如此真诚，江吟月稍稍动了点恻隐之心，一个人战斗也有些孤苦无依，两个并肩作战，胜算也要多一成。

但是杨宁玉的话，她也并未全信，谁知她是不是当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总要从细微的小事上细细观察，才能看到杨宁玉真正的心意。

况且，倘若哪天她真的跌落谷底，杨宁玉又真的能实现今日的诺言吗？

她不知，也不敢轻易相信一个人。

后宫的算计从来都是无休止的，更何况她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定要小心使得万年船！

沉吟片刻后，江吟月亲自扶着她起身，洁白的手指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嘴角扬起笑，“我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但你提议我接受，若你背叛我，你小娘和弟弟会与你在阴曹地府团聚。”

话里带着赤裸裸的威胁，连笑容都变得诡异得很。

杨宁玉身子一颤，使劲的摇头，“奴婢定不会背叛您。”

江吟月在她肩上轻轻的拍了拍，“如此最好！”

春风穿堂，吹动了杨宁玉耳边的发丝，江吟月替她理了理，柔声道：“你先回去，你小娘和弟弟可能还要受些苦，毕竟我现在位分也不高，有些事也力不从心。”

“奴婢明白的，大哥这几个月会在家中，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江吟月轻“嗯”了一声，摆了摆手。

……

杨宁玉跨出春澜殿的大门上，嘴角止不住的笑容，就连灰蒙蒙的天空，她都觉得风和日丽的。

素荷仰头看了看黑压压的云层，明明出来时还有些阳光，这会儿看起来就要下雨了。

乌云逼近皇宫，时不时还刮起阵阵微风。

她扶着杨宁玉的手臂，担忧道：“小姐，快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宫吧。”

杨宁玉点点头，迎着风而归。

素荷是她的贴身婢女，在杨府的时候，也跟着她吃了不少苦，秀女能带一位贴身婢女入宫，她想也没想就带了素荷。

刚回到甘露殿，暴雨就倾泻而下，狂风吹弯了花草，闪电划破乌黑的云层。

低鸣的风声像是猛兽在怒吼，殿外绿植被风压的低低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折断了。

拂面而过的风中，卷起落下来的花瓣，婉转流连飘向远方。

杨宁玉站在窗边，若有所思，“还记得去年的暴雨夜，小娘被夫人罚跪，那时候大哥也不在家，我在夫人的房门前，额头都磕破了，她还是没放过小娘。”

“后来小娘就病了一个多月，还是大哥回来替小娘请了大夫，不然我如今都没有母亲了……”

她边说，眼泪边止不住的往下掉。

素荷递上绢帕，轻声安抚，“小姐别难过了，大少爷这几个月都在凤临，二姨娘和三少爷也不会过的太艰苦，只要小姐能够出人头地……”

说到这儿，素荷抬眸看了看杨宁玉，有些担忧不解：“小姐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