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马小飞没有再阻拦,一是看他下定了决心,二是这个发型的确丑的一批。
因为现在是暑假,气温又高,来学校门口剪头发的不多,理发师好不容易接了一单生意,心情大好,剪起头发也是游刃有余,三下五除二,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庞出现在镜子中央。
现在的林屿洲没有戴眼镜,其实他本来就不近视,戴眼镜只为了能有点“书生气”,因为他听说苏幼鱼喜欢这一款。
“小林,脱胎换骨了啊!剪个头发就能变帅?”马小飞彻底傻眼。
看着镜子里老马质朴的笑容,林屿洲感慨万千,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老实人会在18年后的未来成为金陵最大夜总会的老大呢?
果真是造化弄人。
“对了,老马,借我3块钱,改天还你。”林屿洲本来不想开这个口,不过想到自己刚重生回来,一张纸币都没得,而且24小时前还是个舔狗,兜比脸干净。
“客气啥?哥们拿了奖学金,有钱!”说罢,马小飞拿出三张一块钱纸币拍在了桌上,“只要你好好的,哥们就放心了!”
二人走出理发店,抄了近道朝市一中东门走去,马小飞由衷的为林屿洲感到高兴,“小林,有一说一,你现在换身行头,别说是苏幼鱼,就是二班的高冷班花都得多看你几眼。”
“啧啧,屁话。”
林屿洲双手插裤兜,一脸坦然,“我剪头发不是为了那些女人,纯粹是自己高兴。”
“你就吹吧。”马小飞难以置信,发觉小林状态好了一些,又调侃道:“你看你还在故作坚强呢!”
林屿洲没有再搭话,眼下的情况一两句解释不清,也没必要解释。
他坐在校门口外面的石墩子上看向校园,心中呢喃着:“久违了,我的高中。”
18年后的市一中是什么样?自己也不知道,多年来一直逃避着,明明可以经过这里,却仍然偏执的要绕远路。
正当林屿洲追忆青春的时候,身后“哗啦——”一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只见一个穿着格子衫的中年秃头男人夹着个真皮公文包打开了校门,走了出来,看到坐在石墩子上的林屿洲二人,还一脸严肃的上前打招呼。
关于这个人,林屿洲可没忘,之前逃课上网吧,就是这地中海抓回来的,还跟老爸老妈打小报告。
那三年,检讨没少写。
“徐主任好。”马小飞倒是个好学生模样,见到学校领导毕恭毕敬的。
可从18年前回来的林屿洲经历了社会的毒打,除了外壳,芯早就是个老油条了。
马小飞还在和地中海客套的时候,林屿洲就盯上了他耳朵上别着的红塔山。
林屿洲忍不住笑了一下,这都是回忆啊,十来年没抽过这牌子的烟,现在看看还挺怀念的。
没办法,生意场上,烟意味着排场和脸面。
“老徐,烟借我抽抽?”说话间,还没等地中海反应过来,烟都叼在嘴边了,“谢了!”
下一秒,火都点上了,吞云吐雾,缕缕青烟扫在地中海和马小飞面前,他们都愣住了。
特别是地中海,他脸上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受,一会儿绿一会儿白,伸手指着林屿洲,半天没憋出来一个字,“你你你——”的在嗓子眼里卡着,就是说不出。
马小飞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好兄弟,跟见了鬼一样。
“小林,你啥时候学坏了?”
“没办法,生活所迫。”这次,林屿洲倒是没说谎,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当想戒掉的时候,却发现这已经成为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看着小林的样子,马小飞还有些羡慕,当好学生当久了,心里的包袱也重。
优点就是可以获得老师同学的另眼相看,自尊心得到满足。
但有得必有失,缺点就是不能做自己。
而林屿洲却恰好是他想成为的样子,这帅气中带着一丝的放荡不羁,自己在他身上看到了两个字,“洒脱”。
“赶紧扔了!小心我给你妈打电话!”徐主任憋了半天才凑齐了一句话,学校里家长就是一张王牌。
林屿洲愣了一下,自己这波刚重生,可不想用这种形式和爸妈见面。
都毕业了还叫家长,被二姑三姨四舅妈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看热闹呢!
林屿洲想了想,听话的把烟头丢在脚边,熟练的碾了碾。
同样目睹这一幕的还有不远处的同学们,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