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坦扑通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秦叔啊,我真没做对不起你的事,要吃肉我这有钱,这腿还得留着孝敬你老啊!”
秦叔没理他,对邪哥说:“从我那份酒里匀出点给坦儿,别让孩子遭罪,麻溜卸条腿就行,可别弄死了,明天的伙食还得从这孩子身上出呢。”
邪哥痛快地应着,就去抓王坦,王坦见商量不通,转身就跑,却被邪哥不知怎么就绕到身前了,一手抓住胸口就抡了出去,正好摔在秦叔的脚下。
秦叔伸过手去,把王坦拽起来,一脸慈祥地看着,嘴里埋怨道:“这小邪,好说好商量不行啊,坦儿,摔疼没有?”
洞窟的地面都是石头铺的,王坦被摔得五迷三道,说不出话来,秦叔把他拉过来这摸摸那捏捏的一通检查,对邪哥斥责道:“没个轻重,先说好,淤血的地方你自己吃。”
另一个乞丐说:“今天胃口不好,把他腿肚子那块儿给我就行。”
邪哥正对着秦叔道歉,听到这话马上变了嘴脸:“老孙你哪那么多事儿,有吃的就不错了,秦叔都没挑呢。”
抓着王坦就往外拖,秦叔说:“预备好止血布,别整得哪都是。”
邪哥说:“放心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王坦急得大叫:“大哥、蚊子,你们在不在呀?再不出来我就剩一条腿了!”
邪哥一愣,停在那里,侧耳倾听,除了洞窟里的风声似乎也没别的声音,他笑骂道:“你那警察兄弟都在鼎州呢,这会儿还有谁来?”
举起砍山刀刺啦一声,把王坦右腿的裤子豁开,露出一条白腿,然后把王坦放倒,脚踩着光腿,一手把他另一条腿掰开,另一手举着刀说:“兄弟,老实点,只砍一条腿,你还能活几天。”
手起刀落!
“啊——”
“啊——”
接连两声惨叫。
一声是王坦发出的,为自己即将失去的右腿哀嚎,一声是邪哥发出的,一枚细长的小刀在他的手腕上射个对穿,手里的砍山刀落在地上。
接着,肖文紫掠了过来,捡起自己的小刀,看着王坦很是嫌弃:“住那么好的房间你不知道洗澡啊?”
王坦翻了个身,把右腿压在左腿下,赌气说了句:“人家要吃我的肉,我还洗白白给送上来吗?”他现在还是没力气爬起来,已经吓破胆了。
邪哥捂着手腕,退回石室中,嘴里叫着:“不知死活的小崽子,竟敢送上门来,有种别跑!”
“为什么跑?”郭路慢悠悠地走进来,看着三个乞丐,好奇地问:“你们当乞丐的怎么不出去挣钱,就知道在这里躲凉快?”
老孙站了起来,手里握着一只铁拐,邪哥右手腕胡乱地缠了布子,左手又拎了一把菜刀,两人成犄角之势对着郭路。
秦叔依旧稳坐如山,看着郭路笑道:“乞丐上街也无非是为了一口饭,如果坐在这里就能天上掉馅饼,大热天的谁还出去讨生活。”
老孙看了邪哥一眼,拐杖已经攻出,劈头砸向郭路,邪哥同时举刀横劈。郭路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向后一躬,让过邪哥的刀锋,右掌顺势一翻,推在邪哥的左臂上。
邪哥的菜刀在郭路的助力之下直接挥向老孙的脖子,老孙吓得一个后跃,躲过了这一刀,自己的拐杖也敲在邪哥的菜刀上,直接磕飞。
邪哥捡回菜刀,两人重整阵容再次攻上,观战的秦叔说:“你两个不是他对手,想取胜只能以命相搏。”
邪哥嘿嘿一笑:“老孙退下,我让这小子领教一下,邪哥为啥叫邪哥!”
邪哥忽然脱去上衣,对着自己胸前划了一刀,又在左右双臂各自划过,垂下手臂时,三道血痕像个小门上的对联加横批一样醒目,他右手在胸前胡撸了一把,蹭了满手血后又抹在脸上,面容可怖,接着张开双臂,左手倒持菜刀,嘴里发出桀桀怪笑,向郭路扑过来。
郭路不露声色,待他扑到身前,扬起左手刀时,右脚快速蹬出,正中邪哥的胸膛,见那邪哥纸鸢一样飞起,又结结实实地摔趴在地上,“咔咔”的一阵咳嗽。
“虚张声势!”郭路收回右脚,在地上蹭了蹭,轻蔑地看着邪哥。
这种方式他在太平军里见过,就是在对战中以自己的血吓唬对方,趁对方震撼之际痛下杀手,那几刀看着吓人,其实刀口很浅,出一点血就凝住了。
“啊——”老孙把铁拐舞得像疯魔杖一样像郭路砸过来,他是准备“以命相搏”了,但在郭路看来就是一只没头苍蝇,只随便一下就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