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夜里十点,池岁洗漱完出来看到一个未接电话。
殷泽秀?
“在干嘛。”
池岁回拨过去,声音却是陈启接听。
她心下一沉,却也不愿往那方面想。
对方见她没回应又继续说道,“看来你给他没有设备注。”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
“陈总,有话不妨直说。”
“直说,我怕直说伤我俩感情。”
陈启似乎极乐于看到池岁炸毛的模样,唇角弯起,声音听起来十分愉悦。
“那陈总想怎么谈这件事?”
“来月亮城这里的德悦酒店。”
“如果我不来呢。”
“没关系,年轻人有的是时间。在牢里也就三年到十年的时间,出来也才三十出头。”
陈启见对方再次陷入沉默,他安静地听着对方呼吸。
嘎吱。
池岁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殷泽秀的声音有闷哼声,还有骂陈启的声音。
“我答应你。”
陈启将手机放在桌上,右手放在黑色皮质沙发的扶手上,香烟衔在他食指和中指间,猩红的火光上升起袅袅青烟。
电话挂断后,他脚边的少年却犟着一张脸,即使整张脸都肿得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知道错了吗?”
四五个男人将殷泽秀强制在地,陈启左手还夹着香烟,向他缓步靠近。
陈启单膝蹲在地上,抓着殷泽秀的头发强制他看着自己。
“不认错可不是好孩子。”
“你特么的衣冠禽兽,你有种冲老子,你给她打什么电话!”
“冲着你,多无趣。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大费周章。”
“你特么个卑鄙小人!”
殷泽秀奋力起身想挥拳砸向眼前这个男人,却被死死地压制在地上。
陈启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反而移到他的下颌部位。
“挺能吠,再吠我就让你当个哑狗。”
他威胁的话却说得平静,垂目看着在地上不得动弹的男人。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只是你这个性格需要再调教调教。”
陈启起身后,倚靠在沙发上,向那群人摆手。
殷泽秀再次被拖进小黑屋,最后的男人将客厅里的留声机打开后也进了那屋里。
西州别苑。
“殷泽秀跟踪陈启被发现了。”
霍敬霆骨节分明且瘦削修长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起伏:"池岁知道吗?"
“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现在正在出门打车。”
霍敬霆示意贺章离开,他拨通了池岁的电话。
却在响了一声后便挂断,霍敬霆将电话一直放在自己面前。
他在等。
她主动求自己。
只是霍敬霆也知道,按照她的性子,她从不愿麻烦任何人。
他唇色泛白,冷笑了一声后又拨通贺章的电话。
“派人确保她的安全。”
“是。”
陈启长身鹤立在落地窗前,手握酒杯,眼神沉静,剪裁合体中山服衬得人儒雅挺拔。
叩叩。
他等的人来了。
虽然陈启在池岁来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便知道了,只是他在猜测,她需要多久才会上来。
从酒店门口到二十四楼,她花了二十六分钟。
他没等多久。
陈启远远地看着她站在门口,简单的白t和微喇牛仔裤,虽然将她身材修饰得凹凸有致,可是他却十分不满意。
“陈总。”
“池岁,你这一身有些辜负我这为你开的龙舌兰。”
“陈总,酒的珍贵难道不是体现在与谁喝?”
陈启垂目轻轻一笑,“是我庸俗了。”
“陈总,我弟呢?”
“别急,我们这交情,你还怕我对他不好吗?”
陈启缓步靠近池岁,将盛了酒的酒杯递在她面前。
“怎样才能放他走?”
陈启闻言一笑,轻叹一口气。
他唇边犹带着笑,却做出一副憾然神色。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些遗憾。”
“遗憾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豫园吗?”
池岁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