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人类年龄算我已经成年了，不要再用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和我说话。”

言径：“……”

惘人寿命是人类的三四倍左右，幼体时期惘力又被地球磁场压制。所以惘人惘人的幼体从外观上看会更幼小。刚刚成年的言西，幼体还没有完全进化，看起来最多只有人类五六岁小孩的模样。

这一幕兄友弟恭之后，言径的眼神移向那一摊血肉，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这个言泰荣，贪得无厌，仅仅给我安排身份就给了他几百万，竟然还不满足。”

言径搭在言西肩膀上的手紧了紧，“胆敢欺负你，让他这么死了真是便宜。”

言西听到这里，抬头看向言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荡漾开来。

言泰荣是被言径选中的一个落魄富二代，四十三岁中年男性，吃喝嫖赌，见钱眼开。将离世父母的资产挥霍殆尽以后，最后的资产就是眼前的这幢独栋小楼，却在五年前被法院拍卖。

这幢小楼被竞拍公司拍卖以后，其背后真正的房主正是言径。在房子交接入住的时候，言泰荣这个资深老赖自然不肯搬出，要另外付钱。

而言径选择言泰荣，正是看中他这种只要钱不问其他的唯一优点。

作为惘人，有极长的寿命和惘力加持，钱是最容易得到的。言径和言西的母亲，在她漫长的生命里，没有给言径和言西留下母爱的痕迹，却留下了一大笔人类财富。

虽然金钱对于惘人没有什么特别大吸引力，但也让言西和言径在人类生活中方便了许多，省去了许多麻烦。言泰荣五年前给他安排了自己儿子的身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人类的学科对于文明高度进化的惘人来说，如同幼儿学科一样简单，没过几年，言径便考进了安江本市的大学。

言泰荣为言径安排身份，中途各种威胁耍赖，言径的耐心早就要消耗殆尽。然而没等他动手，言西便清理了干净。

“啊，这房子也脏的不能要了。”言径抬头看了看房顶，连天花板上都飙满了血迹，言西到底是用了多大力啊。

“不过好在，我找到了新去处。而且还是个好去处。”言径眼角提笑。

言西问：“什么去处？”

言径眼眸微眯道：“醒人。”

“醒人？”言西深潭一般的大眼睛里难得闪过一丝惊讶。醒人对与惘人意味着什么，言西纵然年纪小，也是知道的。有醒人即有可能有醒珠，可以免去一次次换壳的痛楚。

言径道：“对，我在安江一中碰见一个醒人。真是难得一见。”

言西道：“可是最后一只有记载的醒人已经在十多年前死了，醒人已经灭绝了十多年。现在怎么可能还会有醒人。”

“不会错，十几年前我见过醒人，醒人的味道我记得。”言径回忆上午体内的惘力因为那个少年身上的醒素产生的波动，这种感觉再十几年后再度重逢，他不会忘记，也绝不会弄错，“只是可惜……”

言西问道：“可惜什么？”

言径道：“他还没有醒珠。”

言西道：“没有醒珠？那就是还没有进入性别选择期。那他的伪性别是什么？”

言径道：“男性。名字叫路侧。”

言西似乎有些不解，道：“醒人多以群居，那他身边很极可能还有别的醒人。”

言径道：“查过，与他同住的是一个中年女性，叫路婉柔，是他的母亲。不过，有一点很有趣。”

言西问：“怎么？”

言径的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他所谓的母亲，是个有珠的低级惘人。”

听到此言，言西微怔：“猎手和猎物同住一室，和平共处。”

言径眼中闪过暗光，道：“真是变态。”

言西一把抓住言径的胳膊道：“哥，我可以将那个惘人的珠先取出来。你的身体……”

“不行。”言径调了调坐姿，“至少现在不行。目前还不知道路侧和她之间的关系如何。醒人在情绪收到巨大冲击时，由于繁衍的本能，会停止萌珠。如果他们关系亲密，现在动手不是好时机。”

言西顿了顿，好像明白了什么，道：“你的意思是，先设法让那个醒人进入萌珠期，到时我们再一起收取？”

“两颗珠，我都要。猎物先圈养猎手，这种变态的游戏，十分招人喜欢。”言径转动着手中的玻璃杯，眼神暗下去，随即他举起玻璃杯，将其中液体一饮而尽。

独栋小楼昏黄的门灯上，褐色的毛绒小飞蛾憩停在灯壳，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