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
秦栀想反驳,却被傅慎舟强势拉着手跨上楼梯台阶,去了二楼。
直到他把房门打开,把她拉进去,并把门关上后,才对她说,“你一个人住,等下我回去。”
说着,从洗脸盆架上拿了一条毛巾。
本来想给她擦擦头发,但是,瞥见毛巾又破又烂,还黑黢黢的。
他直接毛巾扔进了垃圾桶,看向秦栀说,“等我下,我马上上来。”
说完,他转身出了门。
秦栀打量着只有十多平的房间,几乎是毛胚房,墙上贴着各种港星海报,还有报纸。
靠墙摆着一张木板床,一把椅子,还有一个洗脸盆架。
屋里还有一股刺鼻的霉味。
她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一道缝隙,看着外面狂风暴雨,雷鸣电闪,几乎看不清街上任何景象。
这雨太大了。
吱呀一声。
门从外面被推开。
傅慎舟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铁皮暖瓶,胳膊上搭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
他往搪瓷盆里倒了一些热水,将盆子清洗干净后,把水倒掉。
然后,又重新倒了一盆热水,把毛巾递给站在一旁的秦栀,“先把头发擦干,然后擦洗一下。”
“谢谢……”
秦栀接过毛巾,把头发上的皮筋取下来,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垂散腰间。
她擦着头发,见傅慎舟正在检查门锁,便问道,“外面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
“你不用管。”他检查完门锁后,转身看着她说:“睡觉时记得把栓扣拉上。”
说完,走过来检查了一遍房间的其他地方,又摸了摸被褥。
掀开被子,见床单脏兮兮的,还有些黄不拉几的斑点。
他转身又出了门。
再回来时,抱着一床干净的被褥,把床上的床褥卷起来,放在椅子上。
然后把新的床单和被子铺好。
秦栀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默默的看着他忙来忙去。
“看这雨恐怕要下一夜,今晚你安心住下,明早我来接你。”
傅慎舟拨了一把湿淋淋的头发,用手背擦掉脸上挂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抬步朝门口走去。
“傅慎舟……”秦栀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心软叫住了他,“你留下吧。”
傅慎舟转身望着她,然后,瞥向墙角那张小破床:“只有一张床。”
“……”
她不说话了。
的确,这是个问题。
但是,望向窗外的倾盆大雨时,她硬着头皮说:“这里离你住的地方太远,你这样冒雨回去会冻感冒的,你还是在这里打地铺吧。”
男人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大步走过去,弯着腰,盯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瞅了几秒,“确定留我?”
“你!”
秦栀羞涩的瞪他一眼。
她都这么说了,他还问!
“爱留不留!”
她学着那老板娘不耐烦的口吻,说。
傅慎舟挑着眉宇,“既然你极力挽留我,那我就只能留下来。”
这话好茶!
“傅慎舟,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秦栀把毛巾扔进他手里,气鼓鼓的走到床前想坐下,但是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这一坐,褥子肯定会湿的。
她只好站着,用手拧着衣角,仍有水沥沥拉拉的流下来。
傅慎舟拿着毛巾本想擦头发,但是,看到她浑身湿透,于是,又把毛巾塞回她手里,“你洗洗,把送我的那套衣服先换上吧。”
说完,他转身出去了。
秦栀这才拿着毛巾走到洗脸盆架前,脱掉衣服,用热水浸透毛巾,把身上擦洗一遍。
换上她做的那套男装,清清爽爽的,舒服多了。
她把门打开,然后折回去把洗脸盆端出去,看向站在走道的傅慎舟说,“我去换一盆热水,你先进去吧。”
“我来吧。”
傅慎舟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盆,抬步朝楼梯方向走去。
秦栀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心里暖暖的。
傅慎舟虽然有时候总爱拿话逗她,但是,周到细心,有边界感,是个蛮好的人。
也许,因着上辈子的纠葛,她对他偏见太重了。
毕竟,新婚夜那次意外,不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