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呜呜的哭着,却又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吵到已经睡下的凌如璋。
凌霄一想到这十年里,她跟凌如璋的相处已是真正的亲人。
虽然凌如璋给不了他们荣华富贵,但是凌霄她自个已是很满足了!
想着想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凌霄趴在床边,握住凌如璋的手就这样慢慢地睡着了。
翌日一早,凌霄早早起来。
她一整晚都在做梦。她这几天睡眠质量大打折扣啊!
待她醒来时,凌如璋的手还在她的手里。
可见她昨晚的睡姿未曾不变,怪不得她睡不好一直做梦。
哎,趴着睡真是腰酸背痛!
凌霄不敢弄得动静太大,怕吵醒了还在睡着的凌如璋。
她这才认真观察起凌如璋的手。
这双手整日在山中打猎已变得粗糙不堪,摸起来涩涩的。然而就是这双手,养大了三个孩子,顶起了这个贫穷的家。
这十年来,凌如璋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拉扯着三个孩子长大。
对于凌如璋的私事,他从不跟他们说。
已是不惑之年的凌如璋,风度依然翩翩,算是一位儒雅的中年大叔。哪怕他拖着三个油瓶,村里还是常有女子红着脸送他鞋垫。
当然啦,一向洁身自爱的凌如璋通通拒绝了她们。
自从芸娘死后,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续弦。
由于昨晚哭得太厉害,而导致今天凌霄的眼睛肿如核桃。
她看着毫无生气的凌如璋又默默地流起了眼泪。
她那滚烫且如露珠般的泪水不断地滴在凌如璋苍白的手上。
突然,凌霄握住的手轻轻地动了下。慢慢的,那手抬起来给她擦掉了泪水。
凌霄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醒来的凌如璋虚弱的看着她,还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他扯着嘴角无力笑道:
“你看你哭得像个脏兮兮的小花猫,多难看!”
听到这话的凌霄顿时泪中带笑道:
“爹爹真讨厌,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趣人家!”
凌如璋的身体可不能动,一动就疼痛难忍。他只能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安慰他这个小女儿。
“大夫也说了,在家养三四个月就会好起来。又不是大毛病!你可别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不舒服呢!”
“俗话说,体弱病欺人,体强人欺病。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哪能不生病,况且为父身体一直很好。这次只是意外!”凌如璋看的很开。
“爹爹,该吃药了!”
在厨房煎好药的凌雪已经把中药放温了才拿过来。
凌雪记得大夫说了不能让他自己起来,她把药放在一侧。去外面把正在熬粥的凌晏君也叫过来帮忙。
三兄妹手忙脚乱的扶起床上的凌如璋半躺着,凌雪小心翼翼地拿着羹勺把药喂进凌如璋的口中。
那药水实在是苦如黄莲,苦得凌如璋皱起了眉头。
一旁凌霄看到连忙说:“爹爹,药虽苦,但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忍忍,要不我给你去拿颗蜜枣甜甜嘴?”
原本皱着眉头的凌如璋如孩子般笑道:
“小傻瓜!父亲又不是小孩,吃什么蜜枣!”
喝完药的凌如璋又躺回了床上。
虽然四肢不能动,但不影响他脑子动。
凌如璋一想到他这一躺就得要躺三四个月,家里的花销又大。顿时他又愁得慌。
深知父亲担心何事的凌晏君安慰他道:
“父亲,您放心养病就好!钱的事不用多虑。”凌晏君把昨天他们两人去跟魁星阁卖兔毛的事都说了出来。
凌如璋听后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听到一周要交一次货,他又担心起来。
他如今这样伤着,以后每天只能靠凌霄上山捕杀野兔。
昨天他们与魁星阁订好交货时间,每七天就要交货三十只兔毛。
凌霄虽然才十岁,但是捕猎的技术比凌如璋差不了多少。
凌霄的弓箭之术比凌如璋的技术更不在话下。
他虽担心,但也是无可奈何。
凌晏君也想每天跟凌霄上山捕猎,但是凌霄拒绝他这个提议。
理由是爹爹每天都需要他照顾,有些工作是凌雪和凌霄这未出阁的女子不方便做的。
四人又说起卖兔毛所得的363两银子。还有昨天的那些谢礼。
昨天谢礼中就有白银200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