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京都皇宫光明殿。
殿内灯火通明,明亮摇曳的灯火映照着坐在龙椅上怒气冲天的中年人显得格外霸气。
只见这位身穿明黄色皇袍的男人身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气息,若是渐渐走近,就会见那锐利冰冷的眸子里还裹挟着怒气,相貌和臻亲王谢琛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种威严是震慑人的,尤其眉目之间稍稍地一冷,便叫人心头倏然地发怵。此人就是当今南暻国的天子,南宣帝谢宏。
此刻,南宣帝双目清冷地注视着眼前跪拜的众人。
被南宣帝盯着的众人顿时汗流浃背,个个都耷拉着脑袋,噤若寒蝉。
就在这气氛格外高压下,光明殿鸦雀无声。
南宣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身子缓缓地靠在龙椅上,眯起了眸子。
突然,他猛地把手中的茶盏往地下的众人扔去。茶盏顿时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而靠近龙椅的人则是比较倒霉烫了些皮肉。
饶是如此被烫的人也是大气不敢出,只能忍着痛继续低头跪拜。
“都是一群废物!堂堂的臻亲王居然在青天白日下被人绑架!朕的南暻国里竟然发生这种让天下人笑话的事!”南宣帝眸色一冷,厉声骂道。
“汪苏!传令下去,务必要找到臻亲王。还有那伙劫持臻亲王的黑衣人也要严查,怎样也要查个水落石出。朕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暴怒的南宣帝狠狠地拍了拍龙桌,龙桌上的摆放着的精美可口的点心立即都滚落在地毯上。
“喏!”禁卫军头领汪苏大人连声接应。
其他人一动不动。
“都退下吧!”南宣帝无力的摆了摆手。
“喏!”众人皆是胆战心惊道。
一旁的营公公忙上前弯腰驼背地给南宣帝拈肩捶背,他神色颇有些担心,但又不敢擅自开口。
南宣帝睁开疲惫的眸子,眸色冷冷地盯着前方的焚香鼎,但似乎又是想透着焚香鼎飘出来的西域迷香看出个什么来。
“小营子,你也跟我二十多年了,你说说看,是谁要对臻亲王下手?”南宣帝实在不明白,臻亲王乃是他的同胞兄弟,年纪小,手无兵权。况且臻亲王又不是皇储,为何有人视他眼中钉,肉中刺,非要置于他死地!
营公公现已有五十有六,他曾陪伴了太上皇,如今又陪护当今圣上南宣帝。他深知帝心难测,要是说错了,就得要狗头落地。
他嘴唇翕动了一下,眼底蒙上了灰蒙蒙地浑浊,喃喃地回道:
“据老奴了解,臻亲王为人亲厚,知书达礼,学富五车。虽手无兵权,但是朝廷之下人人爱戴。要说臻亲王碍了谁的眼?老奴实在想不通!”
南宣帝语气冷淡道,“朕的几个皇子里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朕虽立了太子,国有根本。但是还是有些蠢货简直是胆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要挑战朕的底线。朕难道要对谁好,谁就得要给千刀万剐?”
营公公一听可不敢再接话,南宣帝见他不敢回话,重重的“哼!”的一声。南宣帝继续道,
“就算他们不是一丘之貉也是各怀鬼胎。此次就算臻亲王能平安无事,朕也要重重敲打敲打他们,朕还没死,他们就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耍花枪!真当朕是纸做的老虎?”
南宣帝越说越气,一时呼吸难受,脸色苍白,嘴唇青黑,差点透不过气来。
营公公一看,面容紧张地赶紧上前在龙桌的暗格里拿出一颗拇指大小的七星丹,忙着给南宣帝吞下,并且在一旁用手不停地给南宣帝顺气。
“陛下可不要再气坏了身子,气坏了这可如何是好!陛下可要保重龙体,万万不可再忧虑!这些天下还需要陛下操劳!”营公公心疼道。
南宣帝吃下了七星丹,顿时脸色红润了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元气,不再气喘吁吁。
他神色悲哀道,“朕劳心劳力的为南暻国,可那些孽子们还在暗地里结党营私,朕实在是心寒。”
南宣帝双眼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显得癫狂而狰狞,“你再传暗卫过来,朕有事吩咐。”禁卫军,他是怕里面有黑手对臻亲王不利。
为了双重保险,得要在暗中再派一队人马搜寻臻亲王。
臻亲王可要平安归来,不然他百年以后不知如何面对他的母妃。
当年他母妃在临死前托孤,他可是拍着胸膛保证会养大弟弟的。
他这十几年来一直对这个小他十多岁的弟弟精心呵护,他不仅仅是兄长,是朋友,甚至他们之间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