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认识的人里,眼睛上有刀疤的只有一个人。
人称珠江小白龙,白海龙,社会我龙哥。
此时一屁股坐在我沙发上的这个小妹妹,不耐烦的小眼神和吊儿郎当的态度,都和我脑海中的龙哥极度相似,你说这是他同胞亲妹妹我是信的。
但他们家遗传刀疤……?这么社会的吗??
我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泡面,倒上热水之后找了两双筷子,端着泡面,坐在她身边。
我沉吟半晌,尽量不去看这位宛若孤寡老人一般盯着窗外,维持着葛优瘫姿势的少女。我心中已经觉得她应该认识龙哥,不然不可能直接找到我家,过会儿尽量问问这姑奶奶跟龙哥是什么关系,免得这是他姐啥的,显得他老表招待不周。
刚一扭头,就看见她几乎是上半个身子平躺在沙发上,宽大的绿色短袖已经蹭下去一半,圆润的半个奶暴露出来,愣是把我询问的话呛了下去,我,我居然看见了她的奶!
我脆弱的小心脏猝不及防遭受了一下小暴击。
总之坐着也是坐着,我先去厨房给她煮了一碗面,坐在她旁边,心平气和地告诉她现在没什么东西,只有泡面,想吃就吃,不够还有。
她一脸吭哧憋肚不情愿地坐起来,不搭理我,呼噜呼噜地开始吃面条。
我看了她几眼,假装上厕所,在厕所里摸出手机,给龙哥打个电话。
半晌后,“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我这时候听见客厅里手机响了,客厅里除了手机铃声只剩下她吃面条的声音。我一愣,龙哥电话都给她了?
电话铃声不管不顾地又响了一会儿,半天后,她终于接起电话:“嘎哈,厕所里没纸儿了啊。”
“打错了!”我捏着嗓子学太监,挂了电话。
龙哥的电话都在她手上,俩人有关系没跑了,毕竟刀疤都长对边呢……咦,刀疤也有情侣款的吗?
我寻思着给她吃泡面是不是太寒碜了,过会儿应该去整个麻辣烫,等看见龙哥让他报销就完了。
我从厕所里走出来,龙妹疑惑地看着我,关切道:“备注上都写着你名呢,跟我俩整什么呢?你在厕所里干啥呢?真没纸了啊?是不是没擦屁股就出来了?”
“擦了……擦了……”我汗颜道。
她嗤嗤笑了笑,仰头捧着塑料碗把泡面汤喝完,起身说要上厕所,我挪了挪屁股给她让位置,眼睁睁地看着她进了厕所,我琢磨着过会儿问问她是龙哥什么人。
半晌后,厕所里突然传来一声叫,然后就开始一连串地叫——不是比较色情的,是撕心裂肺的那种。
我有点懵了,难道真没纸了?龙妹大叫:“哎我……老陆!老陆!!你来!!你来!!”
我连跑带颠地冲到厕所门口,还处在懵比状态中,这是厕所里有蟑螂还是咋的,我刚要推门进去,觉得这至少是个妹子,直接进去不太合适,于是问道:“我进去了啊?”
“老陆!我槽,老陆!!”
我猛地推开厕所门,迎面看见龙妹一脸惊慌地坐在马桶上,没有蟑螂,没有耗子,水龙头啥都好好的,龙妹小脸煞白,酥胸半露,男士大裤衩脱到脚下,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颤抖地张开着,两腿之间一片那什么然后我咣地把门关上!!
我瘫坐在厕所门口,呼哧带喘:“老妹……老妹啊,陆哥我心脏不好,不带这么霍霍我的啊?”
厕所门里依旧是龙妹的惊慌地大叫:“我jb呢?没了……!我jb没了!!”
今天天色正好,窗外的光线粗暴地撒了进来,地板亮的几乎无法直视。
我站在厕所门口,在龙妹的惨叫声中,我花了大概五分钟的时间,艰难地捋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哦,龙妹不是龙妹。
她曾经是龙哥,她的底下也曾有个小龙哥。
然后她现在科学的变成了龙妹——卧槽,我觉得这是个什么科幻小说的剧情。
我以前看过的那个短篇,名字忘了,内容是我做过变性手术,然后坐时光机把自己上了。
龙哥花了半小时冷静下来,现在跟刚死了亲妈一样坐在沙发上,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我俩默然无语。
曾经的我也信仰过科学,一夜之间,一个乖戾而重义气的汉子变成了一个柔弱的软妹子——原来我的三观也不是很坚挺,也挺容易崩盘。
当年我们一起喝酒时还开过玩笑,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有个人变成了女人,那就先让哥们爽爽,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