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知道,那些茹毛饮血的狄人,是何等的残忍。”
似是不忍再回想往事,小皇帝说着,当着大先生的面,一阵啜泣起来。“若非是皇兄暴毙,我一个质子身份的人,如何会成为太子。老师欲与狄国开战……可曾想过,到时候整个中原,将生灵涂炭,国不复国。”大先生似是听得入迷,久久抬头,却说了一句让小皇帝脸色震惊的话。“陛下,狄国逗留在中原的使臣,我已经派人杀了。”“什么!”小皇帝惊得起身,又颤着身子,狂怒地将面前茶水拨到地上。“老师为何如此,使臣一死,狄国可是要开战的!”“正合我意。”大先生声音不紧不慢,从怀里摸出一瓷瓶的鸠毒,倒入自家的茶盏里。“不仅是合我意,更是合了中原百战之士的意,合了那些翘首以盼百姓的意。”“陛下惧狄,并非是什么可笑的事情,我赵生牛也惧,市井里的百姓也惧,行伍里的将士也会惧。这近百年的时间,狄国崛起,我大冉从未胜过一场。但陛下当知,此时已经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要安抚起义军,安抚千千万万的百姓,唯有将那杆矛头,指去狄国,号称整个中原,共赴国难。”“老师,若不胜呢……”“敢开战,陛下就已经是胜了一场。”大先生捧起茶盏,“若陛下执意不开战,那么,便恭请提我赵生牛的头颅,派人去狄国请罪。吾赵生牛,愿饮鸠毒。”“大冉变法,如何能缺老师。”“中原王朝,又如何能缺了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