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念念,不要这样做……”奕荟惊叫了一声,继续说道:“念念听话,不可以杀人,如果你手上沾了鲜血,你就彻底变成厉鬼,再也不能去投胎转世了。
……你来生还想做妈妈的女儿吗?
如果你想,就不要杀人!”
“啊……真的吗?
好,我记住了,不杀她。
阿荟姐姐,我还想要妈妈……
虽然妈妈很笨,总是被人欺负,可是她对我很好。
有好吃的总是先给我吃,还给我买了好多漂亮小裙子……
可是,我还是好生气啊!
我说我好生气!我要发脾气啦!”
老太婆脸色煞白,被掐得耳朵嗡嗡叫,额头上冒出斗大的冷汗,吓得说不出话来,两只状如鸡爪的手朝半空中抓挠不止。
“奶奶,你太不听话啦,你这样我更不高兴了!”
小女孩松开了手,那圆圆的小脸蛋,泛着幽幽的绿光,显出非常严肃的神气。
但是过了一会儿,她的青白的脸色,渐渐绯红起来,微笑显露在上面了,冷冷地笑着说:
“奶奶,我要你自己割你的脖子。
还有那里,脑袋,要多砸几个洞哦。”
说完念娣便破开房门,循着记忆,向家中那片菜地方向飞去。
就在这时,奕荟不禁大吃一惊,那老太婆鬼上身了!
黢黑的老脸上,一双诡异的白眼仁正死死地盯着远处。
……猛地,她趁着夜色,她看见老太婆利索地从桌上拿了个刀子,又扛起木门背后的锄头,发疯似的向外飞奔……
“呃……我还是等公安过来吧……”
奕荟抓了抓脑袋上的碎发,并没有立马跟过去,她掏出翻盖手机——不知不觉已经深夜快十点了!
这时候很多农村人早就睡熟,但小村姑正想着法儿把这群邻居都弄醒。
无奈之下,她走出房门,挑了个桑树底下,站在树下。
从包里掏出一只公鸡魂,这种叫领魂鸡,一般是给人下葬的时候用。
但奕荟可没那么多下葬的事务要做,所以她大多数时候是把这鸡当作灵宠……
“乖,甲福星,叫一声呀!”
小村姑点上一支香,慢慢拍打着领魂鸡的脑袋说道。
“救命啊!你把我叫醒,就是让我打扰别的鸡睡觉?!”
甲福星纳闷得很,抱怨归抱怨,该干的活一点儿不少,它鸡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只好扯开嗓子开嚎了!
雄鸡叫魂咒,此咒一出,方圆百里的公鸡都跟着大晚上吱哇乱叫。
尤其是吴德贵家这间平房传来的鸡叫声最猛,最凶!
不一会儿,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叫骂声。
“这是谁家的公鸡?哪有大晚上嚎丧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听这声音是吴德贵家的噻,这家人真的是没有公德心……”
“我得去招呼他家去!这觉没法睡了!
本来他们家打架打了一晚上我管不着,但是影响我睡觉就不行!”
几个恼火的邻居猛地起身开门,怒气冲冲地向吴德贵家打来。
原来他们早就听到这间平房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叫,不过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早就习惯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沾腥的家务事可管不得!
不过,大晚上公鸡打鸣,这哪能忍?!
“吴德贵!
把你家的公鸡看好,大晚上这是死人了啊?
你的鸡把我们大家伙儿都给吵醒了!”
住在右边瓷砖二层小洋楼里的邻居吴扬威怒喊道。
“妈!你去哪了啊?这都是发什么羊癫疯?!”
吴德贵这会儿再睁开眼,哪里有女儿念娣的身影?
只有不知道哪里冒出这么多邻居,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难道是来管他打老婆的?
不应该啊,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打了……
那个讨死嫌的老婆瘫在地上像条死鱼,这回肯定把她打服了吧!
“吴德贵,你妈打死我的女儿!
你等着吧,等下公安就来,你妈要坐牢!
我要她给我女儿偿命!死老妖婆到了地下也只能做个永世不得超生的野鬼啊!”
黎艳红嚎啕大哭,声音像野兽的嚎叫,她好恨啊!
恨这家人的穷凶极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