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把刚吃进去的面吐了出来。
她把垃圾倒进桶里,赶紧把桶盖盖上,仿佛看到了这些秽物,自己也被同流合污了似的。
望着床上躺着的姑娘们,她搞不清楚是她们甘心情愿做这份令人不齿的工,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她心中却有一个不动摇的信念:即使找一份再苦再累的工作,她也不会和这些姑娘们一样走出这一步。
顾燕站到窗口前,望着省城灰蒙蒙的天空,想家的念头不禁油然而生。
那个用拐杖抽打她的父亲,对她深深失望的母亲,还有总也挥之不去的弟弟小龙的影子,像电影画面一样闪现个不停。
可她知道那个残缺的家她再也回不去了。
此时涌上心头如刀割般的阵痛,比身上父亲打的棒伤还要痛上不知多少倍。
傍晚,姑娘们从楼下宾馆食堂打回来了饭菜,丛淑菊也特意为顾燕多打了一份。
她边吃边叮嘱顾燕,夜里只管在她的铺位睡你的觉,桌上的内线电话不管怎么响,你也千万不要去接。
天刚黑下来,丛淑菊和姑娘们便洗洗涮涮换装打扮起来,超短裙,黑丝袜,照着镜子描眉画眼;让顾燕看着暗自好笑的是胖姑娘,她竟然画了一张夸张的烟熏妆,若是在暗处猛一回头,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能把人吓个半死。
十点刚过,房间内的内线座机便开始响个不停,丛淑菊和姑娘们接听完电话后,先后挎着小包拽拽的离开了房间。
很快,屋内便只剩下顾燕一个人了。